nbsp; 老母亲扒拉了手指。
两个老嬷嬷,装腔作势,再加上两个小丫头片子跑腿传话。
“我身边,至少要四个人伺候!
大乔小乔身边,怎么着也得两个丫头片子,儿媳妇也是少夫人身份,儿子房里也得有个屋里人……这么着,儿媳妇和我一样,四个,要年轻一些的。”
这么一算下,乔菁菁明天至少要去城里买三四十二个老小粗使的女仆回来。
出了老母亲的房门。
乔蔓蔓专门把乔菁菁送回她的房间。
她倒是好多年没有过过这种身边有人伺候的小姐生活。
“阿姊,阿母说的其实没错。若要有身份,身边没有个人伺候,怎么行?但是阿母定是不知道家中的情况,一粥一饭极是来之不易。老爹早已经没有俸禄,家中也没有积攒。这一年的伙食,还是上一年阿姊管理桑园子屯下来的。
眼看着刘太守赏赐了这两斤黄金,以及这秋天的收成,今年家里的状况倒好些。
若是按照母亲的排场排起来,家里一下子多了一二十个女使。
等明天母亲把家里前前后后视察一遍,肯定又要请男丁回来。这一算不得多养几十个人呢。”
而这两斤黄金,老母亲已经收到她枕头边去了。
“阿姊,有些话还是明日与母亲说个明白吧。”
乔蔓蔓单纯地以为,她们的娘,这些年定和她们一样吃过了些苦头,知道节俭,不是那种只讲排场的人。
乔蔓蔓只猜对了前一半。
第二天一早,老母亲没有率先起床。
她的儿媳妇一大早就到她房门口去站规矩,儿媳妇伺候她洗脸梳头穿衣服打扮。
仅有的几根金簪子银簪子,雕花的木簪子,簪了一脑袋。
用乔阿母的话来说,这叫输人不输阵,缺钱不缺排场。
大乔和小乔两姊妹亲自在厨房为老母亲做早饭。
老母亲的早饭需求,是何苗苗亲自跑腿传下来的。
“阿母说饿了,她今早要是粳米做的粥,酒酿的鸭子,一盘鸭掌鸭舌,新炒的韭菜,新蒸的炊饼。”
徐娘半老的老母亲在房间里打扮收拾。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灰头土脸,在厨房里做早饭。
等到早饭做好,老母亲早已经等的不耐烦,说她饿了许久了。
“动作那么慢,你们是想要饿死我?”
老母亲来到桌前吃了几口,这些菜的样式和味道都还不错。
刚吃过饭,面上却又开始挑剔:
“看看你们姊妹俩,哪像大家闺秀的模样,脸上都抹起烟灰了,是时间来不及吗?知道要做早饭,不知道早一点起来吗?非要等到公鸡都打鸣了,天边都泛鱼肚白了,才起来是吧?明天早上,再加四个菜,开饭时间往前半个时辰。若是晚一刻钟,大乔,仔细你的皮。”
老母亲吃完饭擦擦嘴巴。
“今天,女使的事情记着去办,到下午,我要的人必须整整齐齐站在我面前。晚上我要跟他们训话,知道了吗?”
这要是以前,家里需要添几十个人手,乔菁菁二话不说,就让乔二乔三去办了。
可今天及以后,没有乔二乔三给她使唤了。
乔二和乔三可以做以下事情:院子里练剑,廊子下读书,写诗作画,再者就是出门结交朋友。
洗衣煮饭,采购女使,乔菁菁还不能蓬头垢面。
乔菁菁打了盆水照了照自己。
她哪有蓬头垢面?
不过就是简单的梳了头发,没有戴簪子,没有饰品。这种打扮才符合她一个种田女的身份。
可老母亲看不惯。
阿母已经严肃批评了她的着装,以及她走路的姿态。
老母亲说她走路太快,没有走出一个女子应有的婀娜翩迁。
“你看看你,看看你把小乔带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俩这叫什么?真的是少教养啊。我在邺城的时候,见过甄家一个姑娘,走起路来凌波微步,顾盼生辉,环佩叮当,到她们家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你们姊妹俩,要是有人家十分之一,赶得上人家一个脚趾头,我们乔家这门楣也不至于冷落至此!”
老母亲一说起来就生气。
她想起来她老伴儿似乎该为此事付出点什么责任。
于是把苗头转向了乔老爹,与乔老爹探讨这个大问题去。
乔菁菁赶紧拉起乔蔓蔓出门,快快快,买做粗活儿的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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