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坐在沈北晏身边,听到皇帝这么问,霎时间翻了个白眼儿。
这不明摆着让谢无羁往火坑里跳吗?
谢无羁恭恭敬敬道:“宁王殿下当初为镇守边关落下腿疾,臣实在是佩服,只愿臣像王爷一般,望能为陛下分忧,好叫陛下不为边关琐事纷扰。”
“好!”皇帝眼中闪过精光,“不愧是少年郎将军,有志气也有朕年轻时候的样子!”
能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云昭月在席间边吃着东西,边腹诽起皇帝这个自吹自擂的老头。
“宁王妃,宁王的身体如何?”
猛地被皇帝叫起,云昭月嘴里还塞着一块儿糕点,“听说你会些医术,可有为宁王诊治?”
安蓉蓉那个大嘴巴,还当真是什么都往外传!
云昭月咽下糕点,冲着皇帝行礼,“回陛下,臣妾这点医术,治个头痛脑热的尚可,王爷的身体……不太好。”
皇帝视线看向沈北晏,她的脸似乎比从前更加苍白,似乎这次出去,使得他身体的负担急剧加重。
他指尖在案桌上点了点,但安蓉蓉送来的密信中,却并非如此。
沈北晏在军营中并无不妥,反而隐隐有掌权之势!
难不成,这沈北晏病重,全是他装出来的?!
皇帝眯起眼睛看向坐在席间的沈北晏,“北晏,朕御医院来了圣手,治疑难杂症他深得朕心,朕让他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陛下。”
沈北晏淡然道:“臣弟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莫要次次入宫都麻烦皇兄才是。”
越是这般推辞,皇帝心中越是不安,他坐在上位皮笑肉不笑道:“你可是朕的皇弟!但凡有一点机会,朕怎能弃你于不顾!”
云昭月瞧着皇帝演戏想乐,又憋了回去,只能低着头往嘴里塞吃的来掩饰。
“来呀,传公孙御医。”
太监嗓音拔尖儿,“传公孙御医觐见!”
御医一早就在外头等着,直到皇帝宣他入御花园,他这才低着头来到圆中叩拜。
“臣见过陛下,见过宁王宁王妃。”
皇帝点了点头,“起来吧,你帮朕看看宁王的病情如何,可还有医治的奇方奇药!”
“是。”
在那御医转身的一瞬,云昭月用几根不显眼的银针,扎入沈北晏手臂侧面的穴位!
随后她端起桌上的茶,悠哉的喝了起来。
公孙御医走上前,跪坐在地上,“还请王爷伸手,微臣给王爷搭个脉。”
沈北晏伸出手臂,公孙御医搭着他的脉搏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仔细又仔细的诊过脉,这才收回手。
“陛下……”
御医跪向皇帝,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口。
皇帝见状,眉毛一跳,只觉是沈北晏在骗自己,冷声向那御医道:“公孙御医,你只需实话实说便是,朕不会治你的罪!”
“是……”
得了皇帝的特赦,御医这才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道:“宁王的身躯,被毒素入侵至骨髓,臣……臣也已无力回天,请陛下恕罪!”
皇帝眉头一展,却还要装作关切的向那御医问道:“宁王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回陛下,宁王殿下……至多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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