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上下无人不知。
云昭月突然把那盖头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既然你们这么听安侧妃的话,不把我这个宁王妃放在眼里,那看来这宁王府也容不得我。”
“我不嫁了!”
说着,她转身就往门外走。
“左右出门便是长街,大不了我临门大喊,相府嫡女连宁亲王面都见不上,就被里头的刁奴扔出去了!”
小厮猛地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全然是不解。
传闻这相府嫡女不是性格和顺,懂事知礼,怎么会……
再转头,眼见着云昭月人都要走到门口了,俨然是一副当真要出门闹上一番的架势。
小厮吓得白了脸,连声大喊:“王妃,我们知错了,您别走!”
“我们带您去找安侧妃!”
才到内院门口,就听到了屋子里极大的喧哗声。
“侧妃娘娘使不得!不能挖啊,挖了眼珠子王爷日后可怎么办啊?”
“本来就是一个瞎子,有没有这眼珠子又有何差别?”
女人的声音刁蛮得很,“早就看着这俩出气的死鱼眼不爽利,今日非要挖出来踩烂,方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娘娘,不可!”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云昭月一眼瞧见,安蓉蓉手中尖利的簪子距离沈北晏的眼珠堪堪半指的距离。
沈北晏被两个大汉死死按坐在轮椅上,俊美无匹的脸上那双本该星河璀璨的黑瞳,涣散没有任何焦距,修长的脖颈被迫抬起,僵硬地拉成一条紧绷的弧度。
“侧妃娘娘,您放过王爷吧,求求您了,要挖您就挖小的眼珠吧!”
他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喉结滚动了一下,放在轮椅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掌心,用力地手背鼓起一根根青筋。
“烟竹,别求她!”
沈北晏额角因为强忍的怒意激出一层薄汗,声音却依旧斩钉截铁。
“区区双目,想挖便挖,休想本王对你低头!”
安蓉蓉一把箍住沈北晏的脖子,长长的指甲瞬间扣进了他薄薄的肌肤:“还挺有骨气啊!”
“我倒要看看刀扎进去的时候,你还能不能嘴硬?!”
原本站在门口柔柔弱弱的云昭月突然宛如一枚炮弹一般,直直冲向安侧妃,在簪子扎进眼珠之前,猛地把她撞倒在地!
变故只在转瞬之间!
云昭月双手一展,横在沈北晏身前。
“宁亲王乃天潢贵胄,十岁上战场,十五立军功,三进三出禛南,打的胡狄抱头鼠窜,岂是尔等宵小能任意冒犯的?”
沈北晏身形一怔,缓缓抬眼看向横在眼前的少女,她身量瘦弱,一身喜服都宽大的不合身的少女,却义无反顾地护在自己面前……
安蓉蓉被撞得不轻,被丫鬟扶着站稳之后,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天潢贵胄?战神?”
她伸出染了豆蔻的指甲,“你是说你后头这个目不能视,不良于行,连日常出恭都不能自理的废物吗?”
“不过是被亲爹妈当贡品送来冲喜的玩意儿,还敢教训我?”
她勾了勾手指。
“把她舌头一起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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