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太过反常。
本是福境宝地,神圣祥瑞弥漫,如今却仿佛厄土,灾祸不绝,诡异不详延绵,灭绝生机……莫非真有鬼神、尸解仙这等无上存在于此地栖息,作祟?
可若真是如此,难道就没有其他强者出手干预?天地灵根染上灾厄,岂能坐视不管?创造苍梧之野的那位大人物竟置之不理,任由其为之?
陆虞难以自抑地向各处联想,思绪万千,但又细思极恐。
而巫元铎对此仍然是无法作出回答,只得摇摇头,回一句不知,不明。
……
这些阴鬼邪尸等虽然数量众多,但却并无神智,只有一点蒙昧灵光,浑浑噩噩,只能凭本能行事;且大多实力并不强,以陆虞他们的修炼境界来衡量,约莫处于元气境和太一境小成之间,能够达到太一境圆满者,已是屈指可数。
所以即便只以馀光岛修士为主力作出抵御,对其清除灭杀,也已是绰绰有余。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在付出轻微代价的情况下,各方修士便将那群阴鬼邪尸等清杀了十之八九,幸运存活下来的自然不足为虑,任由其四散逃窜。
毕竟,他们的目标可并不是平靖这些阴鬼邪物,而是寻找机缘造化,提升自身,希求突破,没必要与它们纠缠。
接下来,各方队伍在略作休整后,继续上路,向扶桑神树上部行进。
……
一路上,陆虞他们也不知遭遇了多少灾厄,经受了多少折难,不知有多少修士陨落于此地,血洒长空,尸骨难存,再无归期。
这一路,似乎就没有太平安和的地方,各处皆是险境,危机四伏,杀机遍藏,时刻如履薄冰上。
有成千上万的金乌突现,发出高亢啼鸣,羽翼金黄流动寒光,如黄金铸炼而成,凶戾而残暴。眼瞳赤红,气息混乱带着疯狂之意,浑身裹挟着金色的烈焰从空中扑下,像是一颗颗流星奔落,如同灭世,向众修士“轰砸”而去。
有金色雾气突兀降临,防不胜防,将所有人笼罩,向脑海泥丸宫中侵蚀。难以抵御,让人产生幻觉,如堕梦中,失去自我,化作一具具行尸走肉,甚至引火自燃,焚成一堆灰烬。
又有火光从虚空中涌出,像是一片海潮,浩浩荡荡,各种色彩皆有,将众修士淹没。形成一道道锁链将其洞穿,焚尽其血肉,只余下骨骼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被锁链牵引着向神树深处走去,让人毛骨悚然……
……
渐渐地,危难灾祸愈发强横,似乎要灭绝一切生机,甚至对陆虞这等实力的修士都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一位位修士割麦子般倒下,血腥气扑鼻,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将大地染红,满眼尽是血色。呻吟声,嘶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满是绝望、悔恨与凄厉,让人心中悲恸而愤恨!
人命在此刻如草芥,被无情的收割,死亡之气猖狂肆虐,淹没一切生机。
甚至有许多修士不知是被无形的力量蛊惑、污染还是在濒死之际释放出了心中的恶念,竟然对同行者下杀手,发生自相残杀之事!
顿时,境况更加混乱,甚至失去控制。所有修士在死亡的威胁下为活命不择手段,失去了以往的坚守与本心,只要能活着,便是对身边的伴侣、手足下杀手也在所不惜。
陆虞脚踏血河,手提绛河剑,从一具具尸体中走过,一身白衣不染滴红,一步步向酉极君不远处的那赤袍金发少年走去。
那赤袍金发少年,赫然便是当初假扮司徒郁仪,伙同幽影女子算计陆虞的那只金乌。
“造化弄人,天命不可违,你终究还是难逃这一劫。”陆虞面容冷漠盯向那赤袍少年,“之前想出手却一直未寻到机会,让你活到了现在,我看你如今还能往哪里逃!”
唰!
陆虞持剑向前奔掠,像是一道光从满地鲜血中闪过,却不留丝毫痕迹,不过几个呼吸便出现到了那赤袍少年面前。
手中绛河剑横起,剑光煌煌释放开来,将笼罩在半空的血雾煞气贯穿。
陆虞一出手便是全力,甚至施展出剑意,毫不留情,亦毫不掩饰,绯红的剑光在这片人间炼狱般的天地中似乎并不显眼,但却威势迫人,让人胆寒!
“能死在我的剑意之下,是你的荣幸!”
陆虞向前贴近,旋即手臂猛地一抖,一剑斜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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