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南折镜手中近乎透明的长刀隐约闪现,明灭着不定的光,一缕缕雾霭弥散开来,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丝毫重量,不显一点威势,只有一束光闪过,却逸出令人颤栗惊惧的寂灭气息!
台下,是近乎令人窒息的沉寂。所有修士都在紧盯着陆虞两人,屏住呼吸,眼睛都不眨,好像交手的招招式式都与他们性命攸关一般!
“爷爷,他们谁会赢?”一片无声寂然中,一个年幼稚嫩,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开口,打破了近乎凝固的气氛。小声向一个松青色长袍的光头老者嘀咕道。
“那白发少年竟有如此之高的虚空造诣,已是摸到了一座门槛,难以想象!而且,我竟然看不透他?”松青色长袍光头老者眉头一皱,低声自语。答非所问,没有回应那小女孩的问题。
“你是说那白发人?他会赢?”
“难说。”松青色长袍光头老者摇头。
“那南折镜…有些奇怪……”另一侧,灰袍背刀的金老双眼微眯着,注视着南折镜的一举一动。见她显露出这副模样,不禁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忧虑。“煞气太重,没有刀客应有的澄明之心,且性格有些不稳定,太偏激了,执念太深,成就刀客,已经成了她的心魔。
刀乃‘百兵之胆’,修的,是一口气,气不断,刀不停!最重要的,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是宁断不回的坚决,是摧枯拉朽,是九死无悔……
但她却只重杀伤,只求绝灭,忘记了刀道的真谛。外界一直流传的南折镜已窥望到了刀道之真谛,不见得为真,有些夸大了。还是说,有什么影响了她,改变了她……”
“我倒是觉得,那白发少年的剑法有些意思。”金老身侧,身披甲胄的青发女子颇有兴致的看着陆虞。“虽然招式有很多,与多条‘道’相结合,但我却觉得他比之南折镜更加纯粹。”
“他…对他来说,剑只是一种攻杀制敌的手段,不论是虚空宝术还是金乌宝术,都只是借剑法之利,发挥出更强的威力,而不是执着于剑客一途。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如此。”
……
陆虞脚踏缩地成寸,手提银河般绚烂璀璨的长剑霎时奔到南折镜身前,一剑光耀十方,瞬间力劈而下!同时汹涌地剑光如决堤之河,亦向前滚滚冲击而去!
而南折镜则是刀影闪烁,忽隐忽现,如同代表死亡的诡异幽魂,行走在虚幻中,一刀落向陆虞脖颈,轻飘飘地斩下!
“你太大意了,剑法,从来不是我的最强手段;虚空术,才是我的根本依仗!”
“结束了!”陆虞低声自语。
“虚空!凝滞!云罗天网!”
陆虞双目化成灿灿银色,两枚奇异的符号自瞳孔中浮现,浑身爆发一团刺目银芒,像是一轮银色大日焚烧,虚空宝术施展到极致,无数流光自虚空中浮现,条条脉络勾连相交织,层层叠叠,化成一片银白色大网,将南折镜给包覆了起来!
哧!
剑锋落下,一道狰狞的伤口顿时绽开,白骨森然露出,自其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滚烫鲜血立时喷涌而出!这一剑,几乎将南折镜力劈成两半!
“伤我?那我便杀你!”南折镜大吼,面露狰狞,一缕漆黑焰光自其眉心燃起,萦绕着惨青色光华。焰光流淌,只有指节大小一缕,却透出无尽幽暗与邪异,死气弥漫,整片天仿佛都黑暗下来,阴沉盖顶,如同天要倾倒覆压而下!
“开!”
锵!
黑色焰光疯狂燃烧,无穷力量在南折镜体内奔涌,轰隆隆作响,手中长刀光芒大盛,铿锵振鸣,竟撕裂了禁锢,挣脱了虚空束缚!长刀如同一丝光线,飘然将落,从陆虞身上划过!
唰!
模糊如光线的刀光电光石火间闪过,一蓬血花自陆虞胸前炸开,赤红鲜血四溅,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刹那浮现!陆虞心脏处伤口又添新伤,不禁踉跄倒退着,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焚灭!”
南折镜大喝,竟然舍弃了长刀,双手结出印诀,吐出一口精血来,没入眉心漆黑的焰光中。那朵焰光顿时飘起,熊熊升腾着,熯天炽地,迅速蔓延,如同黑云压城般向前汹涌席卷,且透着一股阴冷和诡异,如同来自鬼蜮!
陆虞向后退去,瞳孔骤缩,有些震悚地盯着那漫天黑焰。他从那黑焰中,感受到了浓浓地死亡之气!若是不小心沾染,可能会将命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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