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软禁了,待太后丧仪结束,长公主就要启程淮城,日后无诏不得踏入盛京一步。”
陆定远这一则消息如惊雷般在慕微微耳边炸开,她心中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
“你是说皇帝忌惮长公主?这是为何?就因为她是太后娘娘的嫡长女?”
先不说前朝今代都没有长公主临朝称皇的先例,就说长公主手无实权与兵权,她有何值得皇帝忌惮的?
“除此之外,还有长公主已逝的驸马护国大将军的原因,黎墨手下有一支骁勇善战的一万精兵,宋太后将其赐给了长公主,让长公主在封地淮城不受盛京管辖,皇帝那般狭隘心性之人,心里怕是早已嫉妒得魔怔了。”
皇家污糟之事果真比一般的高门大户要多得多,慕微微不予置评,毕竟知道得越多命数越短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接着陆定远又说起了朝中几位重臣的家眷,尤其说明这几位都是坚定的保皇党,是皇帝为数不多的忠诚追随者,不过因为思想陈旧又爱顶撞皇帝,倒是叫皇帝又爱又恨。
不知不觉两人竟聊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一道微弱的软糯童声打断了陆定远的思绪。
“爹,娘,我回来啦~”陆青柏兴冲冲地回了主卧,却没见到爹娘的身影。
耳力极佳的陆定远听到了声响,起身上前打开小书房的门扬声应道:“柏哥儿过来,爹在这。”
慕微微这才发现是小人儿回来了,起身走到陆定远身边蹲下,等着走廊处的小人儿飞奔进自己怀里。
陆青柏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慕微微怀里,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慕微微差点跌坐在地上,一只温热的大掌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后腰,替她撑了下。
慕微微拿起丝帕在小人儿额头上轻轻擦拭着那层薄汗,怜爱地看着小人儿问道:“蛮蛮玩得可高兴?”
“高兴!娘,祖父陪我玩捉迷藏,我藏得可好了,祖父找了许久才找着我!”陆青柏一脸骄傲地对着慕微微说道,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看得一旁的陆定远不禁软了脸色。
前些时日他自以为小儿郎合该是将心力都放在课业上,而不是整日依恋在母亲身旁,却现下却不知何时改了想法。
其实,小儿郎如他家柏哥儿这般也好,亲近爹娘是孩童天性,也并非所有的孩童都如他家柏哥儿这般惹人喜爱。
接过慕微微手里的丝帕,陆定远将小人儿从她怀里拉出问道,“玩了许久,先进屋喝杯热茶,晚些不出汗了再去沐浴。”
看着父子俩亲近的模样,慕微微不知怎的突然回忆起他们刚成婚时谈过的关于如何抚育幼子的话题。
“阿远,日后我们有孩儿了你会不会对他很严厉?要是他不听话了,就像学堂上的先生那般打他的掌心?”
“自然,只是不会行你说的棍棒之举,我想我们的孩儿必定是个知事的,若他真如顽石般不知悔改,到那时我再狠狠打他,只是你可不许哭着闹着要护着他。”
那个记忆中说要当个严父的人此时却是温声细语地陪着小人儿聊天,还拿着她的丝帕给小人儿擦拭嘴角的茶渍,哪还有当日的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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