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恩情了,那他得死不瞑目。
“我叫彭凉。原……”
彭凉见对方不说话,还那样看着自己,想着直至现在也没报出个名号,就赶紧介绍起来。
可在说完名字后,却又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什么身份也没有。
“彭凉是吧?行,我记住了。走吧,过去那边,我再给你看看伤口。顺便,你也帮我上点儿药。”
感受到了对方的好意与为难,狄映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拒绝对方跟着,就岔开了话题,转身坐去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于是,就这样,两个“难兄难弟”,一起过起了野人生活。
大自然能提供的物资真的是太丰富了。
别说一地的药植、一树的山果、一水儿的鱼虾,就是小人参和灵芝,都被他俩给找到过。
在吃了几天的素之后,年轻力壮的彭凉,伤口就好了许多。还能配合着会下陷阱的狄映,捕捉些小的猎物打打牙祭。
彭凉对于自己身上用针线缝合好的伤口,也问过狄映。
狄映就笑呵呵地回答:“小时候淘气,总伤着。见母亲用针线缝东西,就也试着给自己缝了缝。还别说,伤口就是能更快地长好。便也记住了。”
彭凉就对他竖大拇指。
这几天下来,对于狄映的各种本事,他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佩服。
本来他还发愁,他们两个伤伤瘸瘸的,要在这大山里怎么活。
谁知道对方就是有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一根草、一条藤、一块树皮、一块石头……
对方都能将之变为对他俩相当有用的物什。
慢慢地他就发现:狄映除了不会武,啥都会……
起先他还总好奇地问,后来也不问了,麻木了、习惯了。
就这样,十几天后,当两人的伤彻底养好的时候,也已经走出了群山。
这一路,他俩是沿着太行山的山脚,朝着南边的方向行走的。这时候,离着郑州已是不远。
而从郑州转向,再往西南去的话,穿过洛州、雍州,就能抵达大都。
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狄映望着山脚下那些郁郁葱葱的农田,对彭凉说道:“你要去并州,就从下面的官道走吧。
我们在山里磨叽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追兵找来,想必都已经安全了。
那些草药你带好,下了山也能卖些钱。以后娶妻生子,好好地活着吧。”
这些天,他们采到了不少值钱的草药,他也教会了彭凉不少草药的知识,相信以后彭凉能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大人……”
彭凉听到狄大人这么说,一时心绪非常复杂。“我、我想和您一起回大都城。我有血海深仇要报。”
接着,他便将与张枷福之间的恩怨说了出来,也彻底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最后咬了咬下唇,还是不打算再跟着了,便道:“可是我不想拖累您,您走官道吧,我另外找路回去。您、您多保重。”
说完,没有拿那些用莆叶包裹着的草药,站起身,向着狄大人揖手一礼后,整了整身上的衣摆,就要离开。
狄映想了想、再想了想,然后出声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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