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朝离在王静雅面前没有起身的原因,是她的身份不比王静雅差。
王静雅的父亲是一位异姓王,祖上世袭而来,并非是皇亲国戚,现在没落了不少,也没了祖上的无限风光。
当今圣上打定主意要削藩,异姓王手中有封地,他也会是其中之一,只可惜如今仁孝帝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实施。
而镇北侯府之所以在京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便是因为老侯爷的手中有兵权,掌管大齐整整三十万大军。
镇北侯府老侯爷的父亲顾野乃是凉州一处山上的土匪,手上有真功夫,素来劫富济贫,算得上是匪中异类。
先皇在太子时期去剿匪遇到了他,被他的为人所感,才暗暗将其收入麾下。
顾野随着太子一起去北方战场,他奋勇杀敌,救下太子十一次,其衷心可表天地,绝无可能有二心。
之后太子登基,册封顾野为镇北侯,还赐了一枚虎符,让其掌控大齐的军权。
镇北侯府一脉掌握兵权,在京城谁都要给面子,如今所有的王爷在夺嫡一事上都拉拢顾含章,有一半原因,也是镇北侯府的兵权。
如今仁孝帝年迈,削藩的念头却一直萦绕心头,多年前私下召见老侯爷多次,这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
王静雅的父亲听得消息后便处处与镇北侯府作对,所以王静雅与顾含章是对立的。
镇北侯府掌握兵权,一但削藩,必然要与这些有封地的王爷对上。
所以朝离作为镇北侯府的世子妃,下一任镇北侯夫人,的确是不会比王静雅这个没落的郡主差,地位还隐隐高出一些,她自是无需起身行礼,嘴上称呼郡主足矣。
“感谢高夫人与高小姐二位仗义执言,若是不嫌弃,过些时日我定上门来致谢。”朝离微微颔首。
高夫人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不少,“只要世子妃不觉得我们小门小户辱没了您,我是无妨的。”
“世子妃并未如传言那般,我倒是觉得传闻不可尽信,世子妃甚好。”高蕊也道。
“两位评价颇高,实在愧不敢当。”朝离回以笑容。
本来三人还想聊聊,只是宫宴上很多话都不太好说出口,因此朝离暂时告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方才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朝离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上前给朝离斟酒的宫女走了上来。
朝离不经意间抬头,眼神微眯。
“方才好似并非你斟酒。”
那宫女闻言,手中酒壶不慎倾斜,酒水洒落在桌案上,也沾染了一些到朝离的身上。
“世子妃饶命,世子妃饶命,奴婢并非有意的。刚才的姐姐有事离开,奴婢只是暂时来给世子妃斟酒,稍后她便会回来。”
宫女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很快额头便红了一笑片,看得出来也是用了不少力气。
朝离摆摆手,“无妨,起来吧。”
“阿离,今日还冷,你身上的衣衫湿了一片,不如去换一身。”宋凌心偏过头道。
虽说酒水不算多,但湿漉漉的还是让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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