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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不能丢下他,如果他回来却发现安夏盟已经分崩离析,安夏宗也没了,那往后我哪里还有脸见他?
“他去遗迹,我们这些留下的人,本身就是要帮他看着安夏盟的,若是安夏盟就这么没了,我可没法向他交代。”
李安心奇怪地看了看张雨樱,对她会说出这番话感到很不解。
苏安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给张雨樱留下什么话,也没有让对方帮忙看着安夏盟,真要说有人承担着这个责任,那也是她李安心。
心中虽然疑惑,但李安心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
“除了苏安,能够决定安夏盟大事的只有长老会,赵小葵、孙宗盛等人的意思,是趁着还能撤的时候赶紧撤,倘若你们也是这个想法,那安夏盟就只能离开。”
李安心安安稳稳地道,“安夏盟是苏安的心血与根基,我们都没有权力让它毁在战火中,保住它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至于苏安回来后怎么办,这很简单,你们带安夏盟一起走,我跟安夏宗留下,我们会等他直到最后一刻。”
此言一出,郑南枝与张雨樱都是一阵错愕。
“我跟你一起留下!”郑南枝脱口而出。
李安心怔了怔,张雨樱则是用怪异的目光瞅向她。
面对两人异样的目光,郑南枝微微低了低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来,坚定而坦然地对张雨樱道:
“南燕宗的超凡者,大部分是我从乌蒙镇回来后招募的,他们都是想走的,烦请张宗主带着他们。
“我个人带着愿意留下的人留下。”
张雨樱“嚯”了一声:“郑宗主为了苏安,连自己的宗门都不要了?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你老实说,你跟苏安在遗迹里是不是发展出了什么特殊关系?你们一起睡了?”
郑南枝闹了个大花脸,慌慌忙忙地解释:“我,我哪里是不要宗门了,只是让张宗主帮忙照看一下,如果我能活着离开冀州市,我,我还是要他们的”
张雨樱上身后仰靠上椅背,正想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李安心的助手李文神色肃穆地走进来:
“当局刚刚下达强制征召令,冀州市所有社会宗门,从即刻起不得擅自离开,必须配合边军与都司守卫城市!
“省议会议长,以及各司长官正在进行直播讲话,听他们的意思是要跟冀州市共存亡,一切不听调派的团体,都会被视为叛国,以叛国罪论处!”
郑南枝与张雨樱齐齐色变,惊讶、愤怒、懊恼等种种神色交织在脸上,显得格外复杂。
但是很快,她俩同时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刻,两人的念头出奇一致:至少她们不用再做选择,可以安心留在冀州市等候苏安。
要么等到对方回归,要么等不到对方回归,要么在对方回归之前战死街头。
从这一天起,冀州市全面戒严。
小区、街道都被封锁,市民们不得出门,一应生活物资集中调派、供应。有擅自活动的,不是被当作妖族间谍处理,就是被以扰乱秩序、妨碍战争大局的罪名逮捕。
所有社会宗门都被强制征召,不是投入战场准备作战,就是维护城内秩序、抓捕不听话的人。
安夏盟现如今有几十个宗门成员,超凡者上千人,势力从东平区一直延伸到昌兴区,实力不容小觑,单独负责好几片街区的防务。
一旦妖族大军打进来,他们就得与之展开巷战。
戒严的次日,妖族大军对冀州市郊外阵地展开全面进攻。
两日后,外围阵地被尽数攻占,边军与都司撤入城区,在官府超凡者与社会宗门的配合下,与妖族大军展开巷战,一条街一条街的争夺。
妖族大军并未四面围城,他们采取的是最常见的战术:围三阙一,南面城区是放空状态。
看起来妖族大军是给冀州市留了一条生路,但谁也不知道从南面出去之后,会不会半路遭遇伏击,是以无人贸然出逃。
夜晚,一条沉寂的大街上,忽然走出来一群武装到牙齿的超凡战力。
这是一条商业街,招牌林立灯牌万千,半个月前还是游人如织的繁华之所,但是现在没有一个灯牌是亮着的,就连路灯都熄灭了,行人更是一个都看不到。
“终于出来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正阳宗宗主刘雄,陶醉地闭上眼睛,向夜空张开双臂深呼吸。
在他身后,刘君翰、刘思燕等一众修士都是满脸的亢奋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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