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又有先前的印象在，加之最先的通关之时，林寒确实没有怎么出手，毕竟这种等级的魔物对他来说连提供经验都不够格——连吴曔单人都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的魔物，谁出手都是一样的。

他们追求的是速度，而不是毫无目的的杀戮。

不过这是他们四人间知道的事，在钱飞的眼中，他只认为林寒连这个等级的魔物都对付不了，只能依附于其他三人。

之所以一直没对林寒出手，也只不过是因为赵馨然等人的存在，心有忌惮罢了。

第二层…第三层……直到钱飞看到林寒出了手，这才发现原来林寒的等级也不低。

但他仍旧没有放下这份“委托”。

不过是等级高一些罢了，作为等级同样不低的刺客职业，钱飞有信心在这个秘境中悄无声息解决他——只要一个落单的时机。

不过这份信心，也在林寒等人到了五层之后，被彻底地粉碎。

钱飞拿着匕首，身穿夜行衣，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没有被任何人发觉，于是也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林寒毫无隐藏的出手。

——一击。

即使是第五层，即使是已经达到了80级的守层boss，在林寒的剑下，也不过是一击能解决的存在罢了。

反观先前被所有人都认为是保护着林寒的赵馨然三人，却悠然自在地跟在林寒身后，时不时出手打个辅助，全然一副心甘情愿被大佬带飞的样子。

钱飞这才反应过来，林寒从来都不是什么依靠他人的小白脸。而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钱飞再没有出手刺杀的想法。并非是他放弃了厌恶林寒的观念，而是因为他自知没有这个实力，能伤害到林寒。

他无法出手，更失去了出手的勇气。

他的内心已经不由自主生出了深深的忌惮。

不过事情虽然到了这个地步，钱飞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钱飞失去了一笔丰厚的刺杀委托酬金，也没有现身去刷怪获取经验，但他一路尾随着林寒四人，跟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高歌猛进，毫不费力地到了高层。

无论是速度，还是层数，都是有史以来的秘境试炼中最快、最高的。

就连历来参加这种试炼的无数天才强者，也因为觉醒之初、尚未成长，而无法到达此处。

钱飞激动起来——因为林寒的缘故，他也跟着捡到便宜，一同“创造”了这次史无前例的试炼记录。

现在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自己？钱飞暗暗思考着，苍白的面容因为激动的心情而染上一层薄红，狭长的双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我会因为这次的试炼出名。钱飞飘忽忽地想着，我会因此进入前十，获得能选择任意公会或军队的权利，会被所有人高看一眼……这都是因为你，林寒。

他掩在黑布下的唇角咧开，钱飞无声地笑起来。

虽然很讨厌……但确实该感谢你，林寒。

就这么一路如同影子般跟随着林寒四人，钱飞的号码在外面观战台中的荧幕上，在云城的信息栏中紧跟着林寒四人的姓名高高升起，也如他所愿般，一点一点染上了一层又一层更深的红色。

这种囫囵吞枣般地赶路前进，直到钱飞跟着林寒等人到了十五层，这才跟着他们的脚步在此停驻。

这就是他的极限了么？钱飞暗暗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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