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诚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呵了声:“想什么呢?你可没有那么柔弱,跟野草似的。”
洛希抿着唇不说话。
野草似的……
可不是么。她就是一棵野草,没人疼没人爱,只能靠自己。
晚上急诊科人少,医生很快做好了检查,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眉头都皱起来了:“发烧多久了?”
洛希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你衣服怎么是湿的?”
“淋雨了。”
医生眉头皱得更紧:“多大个人了,淋了雨不知道换衣服?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爱惜?”
边数落,边开了处方单递过来,“先去抽血,然后去药房把退烧药取了,先把烧退下去。”
洛希伸手去接,医生却径直递给了她身后的傅诚深:“家属也要注意,不能由着病人胡来。就像这次,送来医院前,应该先把湿衣服给她换了。就这样湿乎乎地送来,算怎么回事?”
洛希想要替傅诚深解释下,医生这话确实有些冤枉了他。
他能把她送来医院,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傅诚深却已经开口:“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化验室人不多,等结果却需要半小时左右。傅诚深让洛希等着,他去取退烧药。
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大袋子。除了一小盒退烧药以外,还有一套崭新的病号服,以及干净的内衣裤。
“拿去换上。”
洛希迟疑地看着那身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上。就算要换干的衣服,也不用买病号服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头顶,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声音淡淡:“他们说,只有这个。”
洛希点点头,伸手去拿换洗的衣服,随之压在病号服下面、颜色极其鲜艳的内衣裤便暴露无遗。
她看着那满含新年气息,鲜艳到近乎刺眼的大红色包装盒,不禁眉毛一跳,神色复杂地去看傅诚深。
男人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并不见丝毫难为情,坦坦荡荡地接受她的质疑:“这是按照你的品味买的。”
“我的品味……”
男人轻嗤了声,语气肯定:“你的品味。”
洛希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在禹城,傅诚深海鲜过敏住院那次,她的确买过一条风格类似的给他。
沉默半晌,她有些无力地轻叹:“傅先生,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是故意在报复我。”www.
“你的直觉很准。”
男人伸手扶她起来,眼眸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亮光,“其实,你可以更自信点。”
洛希:“……”
化验结果出来,细菌感染。考虑到洛希发烧的缘故,医生开了吊瓶。
凌晨还在输液的病人没几个,洛希孤零零地坐在输液室里,寒风透过无法关严的窗户吹进来,她冷得不行,头昏沉沉地疼。
刚扎上针,她手机响起来,陌生来电。
洛希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张海燕的声音:“洛希,你回江城去了吗?这次是妈妈不好,妈妈没上过学,不会说好听的话,让你伤心了。可妈妈是爱你的,妈妈真的爱你。你再给我打一次钱好不好?不多,只要十万,你一次打给我,以后我再也不问你要钱了,好不好?”
洛希没什么力气地把手机拿下来,按下了挂断键。
刚结束,头顶传来傅诚深的声音:“有事?”
明明,没什么温度。
却让她在这个寒冷彻骨的夜里,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她抬起头,视线没什么焦点,脸上带着丝茫然地开口:“傅先生,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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