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便会亲手做些红枣糕,几年又快结果了,大人喜欢便摘下尝尝。”
江芙闻言伸长脖子朝那枣树看去,只见那树果然长势很好。
说不上为什么她心中有些唏嘘,栽树的人没能熬过西北的黄沙,栽下的树却坚定的立在这里,证明着他端在短暂存在过的证据。
县令府还在规整,晚膳是县丞做东请陈见安在城中最大的酒馆吃的,一起作陪的还有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这位是岭南知府的公子张衡,听闻大人上任,特地来给您接风洗尘的。”
县丞嘴上恭敬地介绍着,但是态度并不亲近,可见跟张衡的关系并不好。
他不露声色的与其寒暄。
江芙对他可没啥兴趣,注意力全在这一大桌子的泡馍羊肉上。
她转头朝着身旁的陈见安看去。
这货自小在京中吃惯了精细的吃食,受不住这些大鱼大肉。
一路上只要进城下馆子,必定要点上两盘青菜。
而且他也不喜欢羊肉的膻味儿,对着这一桌子烤全羊,可也真是难为他了。
陈见安面上可看不出来为难,他拿起筷子,淡定自如的和张衡等人推杯换盏。
此宴接风,不谈公事。
“咱们岭南虽然贫瘠了些,但是也有不少自己的美食和美人,大人好不容易来了,不如先好好享受一番,再说其他。”
张衡说着瞄了江芙一眼,而后拍了拍手。
十几个身体只用一张兽皮围着的女人应声走了进来。
她们的胳膊、肩膀和小腿全都裸露在外面,围着身体的兽皮颜色不一,有白狐皮、有灰狼皮,还有个皮肤比起其他人异常白皙的女人围了一条花斑虎皮。
她们的头发散在身后,只有一根玉簪子固定,相比京城女子细软的头发,岭南女子的头发更加乌黑粗壮,披散在后面,像是瀑布一样,别有一番美感。
张衡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连了一番,然后笑着对陈见安道:
“这是下官特地给陈大人准备的礼物,大人尽管挑选合心意的带回去,都是调教好的,保证是你在京城都没体验过的人间绝色。”
话是对陈见安说的,他的眼睛却一直在打量江芙的脸。
江芙都要被他给看笑了。
这个草包一来就迫不及待的上离间计,用就用吧,手段还如此浅显,生怕人看不出来似的。
江芙一手拍了拍脸色不太好看的陈见安,一手伸出手指随意一指。
“我看这个、这个、都不错,要是张大人舍得,便都给我们家大人带回去吧?”
张衡见她的举动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笑着道:
“自然舍得。”
陈见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唇角的笑意。
县丞哈哈大笑起来,活跃气氛给大家敬酒。
陈见安不习惯岭南的酒,喝了几轮之后便醉倒了。
江芙赶紧招呼人带他回府休息。
等到了家,先帮他他洗漱更衣,又亲自给他擦了把脸,才让人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怕陈见安半夜醉吐把自己呛死,江芙一晚上都没敢合眼。
不明真相的县令府下人,都纷纷议论夫人对老爷可真是细心,必定一往情深。
江芙一晚上没怎么睡,整个人都困懵逼了。
她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色,咂么咂么嘴。
这苦日子,啥时候能到头呢?
第二天一早陈见安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疼欲裂。
他不嗜酒,在京城和三五好友小酌也只是喝些清酿,昨晚又不好拒绝怕他们当自己是在拿着架子,只能舍命陪君子,没想到这酒后劲儿这么大。
他动了动,怀里的江芙还在睡着。
香香软软的一只拱进自己的臂弯里,抱着十分暖和。
她眼下带着乌青,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十分招人喜欢。
他摸了摸江芙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抬头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地。
然后悄么声的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
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陈见安要了一碗热粥,一边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一边招来下人昨天自己回府之后的事情。
用过早膳之后,他嘱咐厨房把早上放在炉灶上热着,不要去叫夫人,等她睡醒了再用早上。
自己则换上官服坐在轿中去了衙门。
昨日一同宴饮的官员也早早就到了,只是张衡不在。
县丞准备好各自的文书和卷宗,排着队的等着给洛嘲风交接和汇报工作。
等江芙起来的时候,陈见安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没有叫人伺候,自己套上袄裙,然后拿起桌上的发带给自己绑了个马尾,晃悠着马尾辫儿出去要水洗漱去了。
她今天也有事情要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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