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祖宗啊!
那莎因为昨天江芙吓唬她的事情还心存芥蒂,在江芙迈过门槛的时候故意坏心眼儿地伸出脚想要绊倒她。
江芙一眼就识破了她的小把戏,憋着笑淡定地一脚踩在了那莎的脚背上,疼得她“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
“你瞎嘛,看不见我的脚这里,还往上面踩!”
那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瘪着嘴恨恨地看着江芙。
江芙故作惊讶地捂了一下嘴巴,然后一脸无辜地道歉:
“不好意思呀,我好好地走在路上,怎么凭空多出一只脚来呢?
还是说小郡主眼神不太好,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也看不见,故意往我脚底下撞呀?”
这话实在太刁钻了,什么叫往她脚底下撞?听听这是人话嘛!
偏偏那莎理亏,又从没遇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找不到能怼回去的话。
那杰见她那刁蛮的毛病又犯了,瞪了她一眼,让她对客人要有礼貌,然后就带着江芙两人朝正院走了过去。
这个南疆都是弹丸之地,就连皇城都不算大,苗王府自然也没有多气派。
跟江芙家里几进几出的院子和气势磅礴的假山不同,苗王府的院子里多是小桥流水的建筑,回廊又多,要是没有人带着,当真很容易迷路。
江芙跟在那杰身后,刚走到主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杖责下人的声音,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嬷嬷一边观刑一边骂道:
“你一个男人竟然敢进王妃的屋子,也不怕踩脏了王妃的地,给我往死里打,让他犯了王妃的忌讳,打死了也活该!”
紧接着是一声声让人牙酸的木杖狠狠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沉重,听声音就知道当真是往死里打的。
窈娘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手里拿着包袱皮,第一件如此凶残的贵族,竟然当真在自己院子里杖杀下人,都不忌讳的吗?
那杰怕吓着江芙,正转头有些尴尬的解释一下让她别害怕,却发现那看起来弱弱柔柔的女孩子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江芙常年跟着爹爹出入刑堂,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些对她来说简直太小儿科。
不过也难怪这小郡主的性子如此泼辣,估计都是遗传了王妃。
那杰带着江芙从正门进去,刚一进门,江芙就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总觉得屋子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还有点儿熟悉,不像是熏香,却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她顺着走在前面的那杰背影朝屋里的主位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深紫色纱裙,头戴银色紫水晶发冠的女人正雍容华贵地坐在那里。
她身边两个婢女给她打着扇子,还有一个婢女蹲在地上给她捶腿。
“阿母,这就是我昨天跟你提到过的姑娘,她带着五卅族的信物,您不是很久没有回去见过母族的人了嘛,正好让她给你说说族里的情况。”
那杰走到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身边,他这话一说完,刚才还半眯着眼睛,神色懒洋洋的苗王妃挥手屏退了前面捶腿的丫鬟,睁开眼睛朝江芙的方向看过来。
江芙在她有些压迫感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行动间她故意露出手腕儿上带着的红绳。
苗王妃看到那红绳的瞬间突然就笑了,周身的气势也收敛了不少,堪称和蔼地对江芙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你是我母族认可的人,便是我的客人,过来我瞧瞧,真是模样招人喜欢的。”
窈娘听着她这和蔼可亲的语气,十分想拉住自家小姐,这王妃太可怕,不会把小姐给吃了吧,嘤嘤嘤。
江芙乖巧地笑着上前,走到王妃身边,让她拉住自己的手,任由她摸了摸自己手腕儿上的红绳。
“好孩子,明夏来的?想必经过了我母族的村庄吧,来给我说说她们最近怎么样了。”
王妃拉着江芙不松手,江芙顺着她的力道坐在她身边,跟她娓娓讲起了自己在五卅族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那杰看着母亲听到母族人都安好的时候那欣慰的样子,也跟着开心。
只有那莎不太高兴,觉得江芙抢走了自己母亲的宠爱,看她更加不顺眼起来。
王妃硬是留江芙在王府吃了午饭,直到午睡的时候才让那杰亲自送她离开。
那杰通过江芙这一上午的说话谈吐,确定她必定出身不凡,于是在跟她并肩走到花园的时候出言邀请:
“正好我今天邀请了一个明夏来的富商,他说能帮忙把我们南疆产的苗玉卖到京城去。
江小姐想必对明夏的珠宝生意有一定的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帮我这个忙,一同去赴宴,帮着把把关?”
一听富商这两个字,江芙眼皮子一跳。
她十分想问上一句:这富商该不会姓杜吧?
江芙将差点儿秃噜出去的话给咽下去,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去呀,干嘛不去,当了一下午说书先生,梵伽花的事儿她可还没找机会问出来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