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余桶之内,让女子解了下衣坐于桶上,嬷嬷用绵纸条栖入鼻中,要她打喷嚏。
若是破身的,上气泄,下气亦泄,干灰必然吹动;若是童身,其灰如旧。
历来朝廷选妃,都用此法。
嬷嬷指使人去拿了烟灰盆儿,炎明熹心里惦记着秀女名册的事儿,交代嬷嬷仔细查验之后就匆匆走了。
炎明熹走了,他的狗腿子可还在呢。
江芙和张松英让他吃了憋,两个嬷嬷卯着劲儿想要讨好炎明熹还找不着机会,这下正好收拾了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回头能在厂公面前邀个功。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嬷嬷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拉张松英的胳膊。
可刚拉上她的手腕儿,就感觉手上一痛。
嬷嬷条件反射地收回手,狐疑这丫头胳膊上长刺儿了不成?
一抬头,发现张贵妃身边儿的大宫女雪雁手上戴着带刺儿的扳指正收回手,刚才是她扎了自己。
张贵妃驭下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这铁扳指她身边儿的婢女人手一个,不管是掌嘴嫔妃还是下人,那都是一巴掌下去就见血的。
“王嬷嬷,我们娘娘说了,她这胞妹自幼在家被宠坏了,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嬷嬷多包涵。”
雪雁是有品级的大宫女,王嬷嬷在她面前也要礼让三分,她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
“是是,姑娘说的是。”
雪雁满意的点点头,扭头从后面小宫女手里接过食盒,带着张松英跟江芙两人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展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是贵妃娘娘用的点心,娘娘惦记您舟车劳顿,特意让奴婢送来的,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张松英趾高气昂的看了王嬷嬷一眼,拉着江芙坐下了,伸手给她拿点心吃。
雪雁看到她的动作一挑眉,但是也没说什么,她是奴婢,不能当众扫了自己家姑娘的面子。
江芙也不客气,笑着对雪雁点头道谢之后,便吃了起来。
王嬷嬷敢怒不敢言,只能由着她们俩好似春游似的坐着吃点心,转身先去调教其他秀女。
江芙在王嬷嬷和雪雁离开后,吃着糕点将窈娘叫了过来,在她耳边悄悄嘱咐了几句。
窈娘点点头,在下午秀女们开始学习的时候,她偷偷从诚明馆溜了出去。
有了站张贵妃的撑腰,嬷嬷们不敢太过针对江芙,谁让贵妃的妹妹护着她呢。
即便如此,一天的高强度训练也把娇滴滴的姑娘们累得不轻,晚上回到住处之后,张松英晚饭都没吃,喝了两口汤就埋头睡了。
江芙在她熟睡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窈娘叫到门外。
“可找到他了?”
窈娘将一个暖手炉塞到江芙手里,点点头道:
“找到了,他现在跟车夫和侍卫们一起住在下人房里,不过奴婢今儿没见着他,听同来的车夫说他最近跟山庄里厨房的伙计关系很好,今儿下午就帮人家去侧门搬菜来着。”
知道陈见安没什么事儿,江芙也就安心了,这人倒是个会来事儿的,才短短一天,连朋友都交上了。
另外一头的承德苑里,炎明熹正在给皇帝研墨。
皇帝手里拿着秀女的画册子饶有兴致的翻看,在翻到江芙这一页的时候,停下来了翻阅的动作。
“这就是江爱卿的独女吧?长得倒是像她的父亲,都是容貌出挑的。”
炎明熹正给皇帝倒茶的手一抖,茶水差点儿满溢出来,心思百转,开口试探道:
“是,江大人的样貌放眼整个明夏也是翘楚,陛下若是喜欢,今儿便传召她来侍寝?”
皇帝放下手中的画册,淡淡说了声“那倒不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话锋一转,不愿在秀女的问题上多说,转而问起前朝的事情来。
“边关那头如何了?”
炎明熹闻言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堆积得小山一样的奏折里战场边关的急报,呈给皇上。
“回皇上,新将军已经到任,但是······霍家军似乎并不听从新将军指挥。”
皇上拿起奏折一目十行地看完,轻笑一声将奏折扔到桌子上。
“正常,霍家军是霍将军的嫡系,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收服的。罢了,加派人手去营救霍将军吧,这些个年轻的小将军到底是扛不住事儿。”
炎明熹颔首应是。
“奴才遵命,刚才净事房送了绿头牌来,不知道陛下今日想去哪位小主的院子里歇息?”
“去看看贵妃吧。”
皇上说完起身准备摆驾贵妃的院子,可还没等他迈出步子呢,一个小太监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磕磕巴巴地禀报:
“启禀皇上,霍、霍将军的女儿霍婷芳,刚被发现暴毙在奉清阁,太医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扬手将手里的手串摔到小太监的脸上。
“大胆!去查,我倒要看看谁竟然敢在御前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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