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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摩和阿佩普之间,就更是这种关系了。
阿佩普能理解,但理解和尊重,理解和信任都是毫不相关的东西。
“但你不会向我证明你的可信,你证明不了,你也不需要想我证明。”罗摩摆了摆手,“那边已经解决了吧,摩拉克斯的说法呢。”
“祂同意了,打起来的代价太大。”阿佩普瞥了他一眼,然后钻到了纳西妲的身边,语调慵懒,“和特瓦林一样,你不杀祂们,一切都好说。”
“我杀祂们就等同于逼迫你们来杀我,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做。”
意料之中,罗摩简单地回应了一番。
双方的关系在这个阶段相当干脆,基于互相利用的成分,罗摩不关心阿佩普的信誉,阿佩普也不需要信任罗摩。
这是最舒服的状态,不需要互相证明,但互相需要。
不过大家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这么好。
就像这个时期罗摩会担心阿佩普一样,阿佩普也在担心罗摩成功之后,这货会不会把祂们七龙王当成经验包给吃掉。
大家都在担心成为对方的经验包,而这种东西是信誉没办法补救的。
利益太大,背叛的代价太小的时候,你用信誉来权衡这件事情是否会发生,那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发生了。
纳西妲抬起手,阿佩普落在了草之神的掌心,然后顺着祂的手臂爬到了肩头。
罗摩挑了挑眉。
坏了,我怎么成第三者了?
我和纳西妲不是最最好,怎么阿佩普这个比还能站在我家草之神的肩膀上的?
“你们的关系太复杂了,但我倒也能了解就是了。”纳西妲恢复了平静,“还好我现在实力弱小,能够影响到的决定并不多,完全可以当一个看客。”
弱小在某些时刻一会成为优点,比如现在。
因为很弱,祂无法干涉到罗摩和阿佩普之间的紧张关系。
做不到的事情,自然就不需要去考虑了,这是现实教会纳西妲的道理。
“谈不上什么坏事,反正大多数的道理其实也就是这样了。”罗摩随手摆弄着手中的微风,神色无奈,“围绕着利益而进行的争斗会贯穿所有的故事。”
“我想要变强,但现在变强的前提是把力量割让出去。”
“而割让出去的力量我无法确保它还会是我的。”
“同样的道理,我现在可以被阿佩普制衡,可一旦我变得更强了,阿佩普就要考虑我会不会反过来吃掉祂。”
制衡和反制衡,算计和反算计,围绕着利益能进行的事情不多,但就是这么点的事情,却能够演上成千上万年的历史,并且在下一个成千上万年里重复上演。
“所以你现在抱着草元素和水元素,就是因为不希望成全阿佩普和那维莱特?”纳西妲神色有些古怪。
神明的想法在罗摩看来偏向于难以理解,祂们过于仁善了,所以罗摩压根不会考虑祂们的建议。
就像现在。
“你才知道?”阿佩普语气古怪,“你真以为是因为这两种元素力在恢复力和生命力上效果最好,祂才迟迟咬住不肯放手的?”
“祂就是不想松手更换而已。”
制约罗摩的甚至不是祂手上现在只有四个选择,即使七条龙都在手上,祂也会选择保留水和草,因为这是祂的盟友需要的力量,而剩下的是祂掠夺来的力量。
盟友可能想要,所以一定要保存起来不能分割出去。
对手都被锤到躺在地上的,祂们的力量暂时分割,然后储存起来也谈不上有什么大问题。
“所以你的解决方案是藏?”阿佩普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那可真的是可怜呢。”
“本来你应该是打算藏在世界树的内部的吧?那是个很难被外来人接触到的地方,但大慈树王一脉可以依靠天赋自由进出。”
“现在你也有这种天赋了,所以只能舍弃了。”罗摩不置可否。
东西足够宝贵,那应对方法就是要么找个绝对安全的保险箱,要么找个绝对安全无人可以发现的地方,当然两者结合也是一种发展方向就是了。
但保险箱可防不住阿佩普,现在连世界树这样一个安全的地方也不够安全了。
“那你还能选择什么地方呢?”有罗摩记忆的阿佩普十分享受这个拷打的环节,“是和那个黄毛合作,把东西放在教团里?可你真的会相信那个公主殿下么?”
血脉储存在一个人或者某些具体的生物上面都是无所谓的,罗摩自己都得忘川跑死马,完整的血脉放在它们手中,短时间内完全不可能引发什么进化。
更何况,权柄又是一种身份之上的力量,和血脉又是无关的。
没有古龙大权,只有古龙血脉的幼年龙,罗摩并不介意把血放在它们身上保留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就是祂担心的。
这些有着完整血脉却弱的跟鸡子一样的幼年龙,换个对应元素的龙王吃掉对方可就要开始准备起飞了。
理解并且转化,储存,研究七合一的办法······这需要多少时间是罗摩完全不知道的,但祂知道自己中间不能够出现一次失误。
只要有一个实验体丢失了,事情就会从本质上变成元素七龙王的一次合作,完全可以理解成罗摩是被当成转化器使用了,现在阿佩普和那维莱特的配合都是谎言。
它们还是一家龙,而罗摩的对手就会从时间变成七条龙。
阿佩普确实无法夺取罗摩身上的特殊,但不代表祂无法拿走特殊所带来的最终成果。
天赋在科研领域可以做到很多,却不一定能够保住你的成果属于你自己,这点在超级英雄的对立面,反派科学家们的身上总是一览无余。
一次失败就意味着失去所有,罗摩不谨慎当然是不行的。
藏在哪里?
阿佩普太了解罗摩了,罗摩能够想到的地方,祂都能够想到。
罗摩沉默不语,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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