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尽可以下达你的神谕,基于对强者的尊重,我会保证每一份的命令都得到执行。
但执行的结果是否和你预期的一样,这就不是我的工作范畴了。
毕竟,你的预言只有三行,也并不是什么完善的命令。
中间出了意外,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神有神明的命令,而我们不问为什么是这样的命令,只负责让神明的旨意得到执行。”罗摩捏了捏派蒙的面颊,“我是天空岛忠实的簇拥啊。”
“难道祂的命令,我没有逐个执行么?”
“还是说,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那一件是不符合祂的神谕的?”
命令只需要得到执行就足够了,下属不准啵上司的嘴,你下达命令,而我绝不问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只会负责执行。
但话又说回来了,你说的不清不楚,我做的明明白白,每一件都对的上。
如果结果你还不满,那您可以亲自出手来改写,或者承认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吧。
“我暂时哭不出来。”芙宁娜掉了链子。
“你还有时间去准备,但时间并不多了。”罗摩随口说道,“我知道祂们没死,所以你并没有这么悲伤。”
“但你的人生里也不是只有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这两位长辈的吧。”
“想想那些其他你在乎的东西,想想你失去它们之后的情绪。”
芙宁娜犹豫之后还是追问道,“比如呢?”
“比如五百年来,有个名叫芙宁娜的女孩,从来都没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罗摩瞥了她一眼,“她用她除了坚守可以称赞,实际上也算一事无成的五百年去印证了和自己的神明一样的某个答案。”
“那个答案是,我真的很无能,没办法去解决问题,只能够期待有能力的人站出来。”
“这个答案,你会稍微满意一些么?”
芙宁娜不想哭,她只想跳起来打罗摩的头。
这个答案无礼至极,但委实谈不上荒谬。
芙宁娜当然是有作用的,罗摩知道,她自己也知道。
她实打实在神明的王座上坚守了五百年——当然,这不值得夸赞,毕竟这五百年她也不是去受苦的,枫丹人按照供养神明的规格来供养芙宁娜,同时又不要求她真的承担神明的责任,一切的工作都由那维莱特代劳。
就人类的历史而言,实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说这是一种惩罚,而不是一种奖赏。
五百年的神明生活,如果你非要说这是一种刑法,那这种惩罚实在是抽象过头了,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芙宁娜的价值在于她自己,她享受但并不是追逐这种享受,而是真的把自己的工作放在了等待上,然后重复了数百年的期待明日——失望——新的期待——再次失望的过程。
这种对自我的要求,其实才是她受苦的根源。
倘若她很快就放弃了自己对于希望的追逐,她的人生就谈不上任何的苦难。
毕竟这五百年的时间里,除了无止境的失望这一种东西之外,她的人生已经是顺遂到任何人都会羡慕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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