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王失态了。
他吐了苏乞年一脸,神王道行,这一口纪元血泉,苏乞年避无可避,被吐了个酣畅淋漓。
苏乞年无言了,躲过了钧鸿神王缔造的绝境,却没能躲过老神王的“狂喷”,他勾动至高永恒战血,蒸干一身血泉,陈化了一个纪元的香气太绵长了,萦绕在紫微宫中久久不散。
“你是说,钧鸿那老小子是因为脑壳被连续开瓢,所以才‘无能’咆孝?”
老神王都有些受不了了,他这父亲的小徒弟,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包天,居然跑到一方神界去,敲一代神王的闷棍,偏偏还被他成行了,堂堂神王,颜面何存,却也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否则传出去,以后的天界古史上,还不知道会怎么写。
一代神王因何而咆孝?因为被人开了瓢。
人在神界坐,棍从身后来,一代神王何以马失前蹄,铭刻天界的两次大震动。
论神王脑壳的坚固,诸神之下也能撼动,记录古今天界唯一奇迹……
光是想想,老神王就实在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这笑声自半截天柱上,宛如无形的道韵,瞬间传遍了整座天庭,也令得诸天山上,天庭众部无数天兵天将露出震动之色,继而就目光炽热,时隔千余年,他们终于再次听到了老神王的声音,这种酣畅淋漓的笑声,像是拥有莫名的感染力,令不少人郁结的心绪都舒展开来。
因为当今天界,诸族间一直有一种流言,那就是他们天庭在这个纪元注定要坠落天外天,而老神王也注定要道陨,旧伤难愈,而偏偏一千多年过去了,半截天柱上静谧无声,就连天庭众部很多人,虽然一直不相信,随着流言不尽,甚至愈演愈烈,也感到无形的压迫感,令他们心情郁结,很多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
而现在,他们听到老神王的笑声,这些年里在五方天界受过的所有的冷漠与嘲讽,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战天山巅。
震元与天磨两人相视一眼,当下,或许也只有一位象限的出世,能够给老神王带来几分慰藉了,尤其是当下,被苏乞年言语点拨,参悟出部分超脱诸天之上的精神思感的震元神主,更能够明白,一位象限,对于任何一方神界的意义所在。
这是未来的唯一真神,甚至可能是未来的……神王!
虽说只是一种可能,因为未来无定数,命运不可捉摸,就像是时空流向的未来,也未必只有一种,但这世间,能有几个至高生灵拥有成神的可能,又有几个真神,有望神王领域?真正的唯一真神,全都潜龙在渊,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往,是否曾经驻留过象限领域。
在震元神主看来,苏乞年的曝露,或许会给他自己,乃至天庭带来无尽的劫数,但对于当下的天庭而言,也的确需要一股新生而至高无上的境界领域,来为所有人开辟心路,鼎定乾坤。
此刻,剑九与白无垢相视一笑,他们似乎也领悟了一些什么,眼中有暖意,但战意亦未消退,这世间,有这么多的丰碑在前,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止步不前,不能因为远在天边,就心生畏怯,也不能因为有人吸引风雨,他们就可以安享泰然。
明雨珑鲜红莹润的唇轻抿,一身黑裙素净,但遮掩不了婀娜饱满的身姿,她清冷而美丽的眸子流动异彩,闪烁神芒,相比于天庭,刚刚重归天外天的天龙巣,亦是诸敌环伺,几位龙神何曾未将希望寄托于他们这些后辈子嗣身上,希望看到一位象限能够在龙族诞生。
太古的传承啊!古老的先天神魔!
兽袍青年眸光炽亮,就算在太古,最接近太初本源的岁月里,象限也不是可以轻易涉足的,在年轻一辈中,亦是难以逾越的天碑。
天柱之巅,紫微宫中,老神王一番开怀大笑后,再看向苏乞年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古怪,道:“苏师弟,以后你再有什么惊世之举,不要怕麻烦,你先来紫微宫一趟,这里对你出入不禁,至少让师兄我看看,兜不兜得住。”
老神王也有些吃不消了,才来天界三四年,就敢给神王后脑勺开瓢,要是再过几年,四大神王威压天庭,他都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念头闪烁间,不等苏乞年回应,老神王又笑了:“罢了,罢了,你是父亲的弟子,要是没有这样的传承,才不正常,锁天一脉,何曾畏惧天地,只是下次,下次稍微提个醒,师兄我在这诸天内还有敌……对了,封神台再给我看下。”
片刻后,老神王一本正经端坐着,看苏乞年将休命刀掷入封神台上的裂缝中,墨色开始浸染,黢黑微光开始蔓延。
“天碑!”老神王蹙眉,似乎在回忆一些什么,而后摇摇头道,“天碑起源不可考,至少远古之初就已经存世,封神台的起源,当年远古之末太混乱了,天庭有些传承也断了,就算是我也不能尽知,但或许,封神台真的曾经是一座神王级天碑,但被人为凋琢过,遮掩了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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