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应该端着刺刀跟小鬼子同归于尽,最起码是战死沙场的英雄!”
金宝何尝不也是这种想法。
如果时光倒流,重新给金宝选择的话,金宝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战死沙场。
“石队长,你没事吧?”蔡水根迎了上去,他注意到了石青山脸颊上面的新疤痕,心不由得就是一痛。
英雄不该……
“石队长,他们又打了你?”
石青山摸了摸脸颊上面的新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违心的说了假话,“你说这个?睡觉压得。”
蔡水根不由得想起了贾贵。
那位天天挨黑腾归三大嘴巴子,但却跟自己说睡觉压的人。
没想到。
大名鼎鼎的石青山,也会说跟贾贵一模一样的假话。
这算是嘲讽嘛。
“要不我去跟他们说说情况?”
“没用。”后跟过来的金宝,说了一个让石青山和蔡水根都感到悔恨及恼火的事实,“老张昨天走了,自己把自己送走的。”
金宝口中的老张,是一个跟蔡水根、石青山、金宝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同志,立下了好多的功绩。
可就是这么一个功勋赫赫的人。
愣是在兔小红老师的教育下,自己送走了自己。
他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倒在了兔小红老师的教育下。
“老张好人。”
“好人却没有好报。”金宝苦笑了一声,“石队长,他们又怎么了?”
“是孙掌柜的事情,这帮人听风就是雨,不知道从那听说的,说鼎香楼孙掌柜在日伪时期当过汉奸。”
“孙掌柜是不是汉奸,我们能不知道?”
“谁说不是,他们给出的证据,是孙掌柜开鼎香楼,小鬼子和狗汉奸来鼎香楼吃饭,说孙掌柜这就是卖国汉奸行为。”
“你们说这日子什么是个头?”
“或许快了吧。”
“水根,石队长,你们猜猜我碰到谁了?”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赵政委。”
石青山和蔡水根瞪圆了他们的眼睛,对于金宝口中所言的这个赵政委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他们认知中的赵政委只有一个。
即独立团赵刚赵政委。
赵刚也被送来接受教育了?
疑惑间。
就听到有人呼救。
等石青山、蔡水根、金宝跑到事发现场的时候,三个人齐齐的闭上了眼睛,拳头也都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他们所熟悉的赵刚胸腔坍塌。
旁边有一块染着红色鲜血的大石头。
……
李云龙居住的小楼中。
用手摸索着手枪的李云龙,在赵刚被石头砸中的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眶中涌出。
这个连自己妻子逝世都没有流过一点眼泪的男人,却为多年的老搭档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他默默地抚摸着蓝汪汪的枪身和枪柄上精致的花纹图案,想起了当年楚云飞送他这支枪时的情景,心里突然感到一股暖意。
如果楚云飞知道自己会用他送自己的手枪终结自己,不知道会如何感想。
或许是哭吧。
李云龙笨拙地把子弹顶入枪膛,静静的等着那一时刻。
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击中。
李云龙同意这种观点,也欣赏这种死法。
可惜,生活没有给他这种机会。
被楚云飞击出炮弹炸伤的他,不但捡了一条命,还顺势找了一个媳妇。
那小小的野战医院,那穿着白色护士服的美丽少女。
想到这里,李云龙轻轻笑了起来,每个人回首一生,谁能没有遗憾呢?
小楼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和沉重凌乱的脚步声,李云龙从茶几上拿起了手枪,朝着门口平淡道:“马天生,你可以进来!”
马天生面无惧色地走进了客厅。
李云龙满意地笑了。
“马天生,敢在我的枪口下走进来,你还算条汉子,坐吧。”
“李云龙,如果我是你,我会交出自己的手枪。”
“军人没有交出武器的习惯,除非他死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李云龙这条命,不喜欢听别人摆布,谁都不行!我这条命得由我自己摆布,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死法。我李云龙这条命虽说不值钱,可也不能被别人轻轻松松就拿走,这活儿得由我自己干。你知道一个军人最体面的死法吗?上吊?服毒?都不行,那是老百姓的死法。告诉你,军人的死法应该是用子弹。”
李云龙右手举起手枪,把枪口抵住他自己的太阳穴。
马天生的脸色倏然变得像一张白纸,他冒死猛扑过去想夺枪。
只不过还是没有李云龙快。
李云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懒得说话,食指猛地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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