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眼泪汪汪,哭成了一片。
“谢谢老师。”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一声。
而后,声音越来越多。
众人都站起来,鞠躬,致谢,道别。
连许阳也都不忍再看,擦了擦眼睛,对着他们不停挥手。
这是传承班的第一届学员,也是他们倾注心血的第一批学生,这是他们复兴中医撒下的第一批种子。这三年来的日日月月,交织出多少心酸悲喜,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了。
人慢慢变少了。
可台上的带教老师却没人愿意走,大家只是觉得渐渐安静和落寞起来。
“走吧,不想待了。”丁师姐说了这么一声,低着头急匆匆跑了出去。
老农也低着头出去了。
带教老师也变少了。
而台下传承班的学生,却走上来了一个人。
“许老师。”他唤了一声。
许阳看向他:“刘医生。”
刘景宁微微一笑,他说:“一起出去走走吗?”
“好啊。”
许阳和刘景宁出去,走到了走廊上,望着一楼广场的人
来人往,两人都有些怅然。
刘景宁说:“许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许阳露出了微笑,他说:“虽然过了很多年,可我还是印象深刻。你的连续两个误诊误治,一个中虚气陷的尿路感染,被你当成了湿热下注给治坏了。”
“还有个小女孩的腺病毒肺炎,本来应该要辛温解表的,被你用了辛凉之法,搞的表郁邪陷,肺卫不宣,反而被你弄成了重症。”
刘景宁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尴尬,他说:“是啊,那个时候我是笃信中西医结合法。不过那一日,许老师却用这两个医案,打的我措手不及,我以为的更科学,反而成了误诊的依据。也是在那之后,我才决心从头开始,重走中医道路。”
许阳感慨地点点头,刘景宁是有大毅力大决心的人,当年的他已经确定要当副主任了。可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席话,就抛下所有的职位待遇,跑到京城去做一个小学徒,从头开始。
刘景宁也回忆了一下过去,他突然说:“许老师,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费解。”
“嗯?”许阳疑惑地看着他。
刘景宁问:“你说当初我都愿意跑京城去给人家当学徒了,你干嘛不教我呢?你完全可以在问县教我啊。结果后来我千里迢迢跑回来,发现徐原、壮壮这些小年轻都比我强了。”
许阳顿时哑然失笑,这该怎么说呢。
刘景宁上下看看许阳,得,又问不出什么来了。他无奈摇摇头道:“行吧,就当你是在考验我了。”wǎpkānshμ5ξa
许阳也有些尴尬,那个时候的他,确实还没有带徒弟的水平,等第二次跟师回来,有这个实力了,结果刘景宁已经走了,他也没办法了。
许阳对刘景宁诚恳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值得敬佩的医生,极少有人愿意放下现有的一切,去从头开始的。有这种的决心,何愁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就算在我们传承班,你也是其中的佼佼者。现在,你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中医了,不是吗?”
刘景宁呆呆看着许阳。
许阳朝他伸出手,认真地说:“欢迎你,刘景宁中医!”
刘景宁与许阳握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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