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遇到了管家,管家见他一脸沮丧,不由问,“端阳,你这是怎么了?又被小侯爷骂了?”
端阳很想抱着他痛哭,“小侯爷让我去读兵书,把藏书阁里所有兵书都读完。”
管家一愣,“这是为何?”
那些兵书,都蒙尘了好几年了,落了三尺灰,小侯爷还不准许人打扫,说用灰尘埋了正好,眼不见,心不烦。今日又是为着哪一出让端阳去读?
端阳脸苦成一团,“小侯爷后知后觉发现,今日凌小姐对他用了兵法,说什么她从今日迈进门,就在对小侯爷使计,用了苦肉计,以退为进,以柔克刚,抛砖引玉,以逸待劳,远交近攻……”
管家睁大眼睛。
“小侯爷怪我没提醒他,我说没看出来,他就罚我去读兵书。”端阳脚底发沉,“属下从小就爱练武,不爱读书啊。”
管家愕然了片刻,细想之下,也后知后觉地觉得小侯爷所说的计,可不是都与凌小姐所作所为对上了了吗?原来凌小姐动兵法,且还运用的炉火纯青。
这可是好事儿一桩。
端敬候府本就是将门,娶个懂兵法的媳妇儿,才是一家人进一家门。
他拍拍端阳肩膀,很是欣慰,“小侯爷既然让你去学,你就听话去学吧!咱们侯府几代将门,以前看门的小厮都能谈论几句兵法,如今没落成这样,也是无奈。凌小姐既然喜欢兵法,待她进门,藏书阁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不至于一直蒙尘了。你是小侯爷的近身人,为了以后帮助主子和睦相处,兵法是该会一些。”
端阳:“……”
他看着管家欣慰的脸,“那你怎么不读?你也是小侯爷身边的亲近人。”
管家一脸你不懂我的神色,“我读过啊,年轻的时候,侯爷也逼着我学过。后来我伤了腿,做了侯府的管家,府中事务繁多,我才不学了。”
他拉开了话匣子,“哎,要说小侯爷其实还挺像老侯爷和侯爷的,不愧是祖孙父子。老侯爷一辈子只娶了老夫人一个,侯爷也只娶了夫人一个,到了小侯爷这里,说不娶了,吓死个人,如今能娶回一个,不管如何,咱们都得好好地敬着未来的女主子。”
端阳点点头,“凌小姐那么厉害,能不敬着吗?”
谁不敬着她,都够喝一壶的。
管家催促端阳,“你快去吧!别让小侯爷发火,咱们府中这么点子人,能留下的,都是死皮赖脸的,小侯爷天天惦记着把人都撵光了,为了不被撵出去,你要争气点儿。”
端阳无奈了,只能风萧萧兮的去了藏书阁。
管家本来要去找宴轻,如今知道他大约是不高兴的,也就不想去触霉头了,免得自己也被罚,转身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宴轻撵走了端阳,又烦躁了一会儿,气闷了一会儿,之后在房顶上躺着睡着了。
宫里,皇帝批阅完奏折后,夜已深。
敬事房端来牌子,让皇帝选今夜伺候的人,皇帝没什么兴致地摆摆手,敬事房的人退了下去,他对赵公公招手,“给朕揉揉肩。”
赵公公连忙上前,动作适当地给皇帝揉肩。
皇帝闭着眼睛问,“今日宴轻怎么这么安静?朕给他赐婚,他竟然没闹腾?”
赵公公笑着说,“今日可稀奇了,凌小姐从宫里出去后,直接去了端敬候府,与小侯爷一起接了圣旨,之后的事儿更稀奇,凌小姐竟然在端敬候府待了一整日,直到天彻底黑了,才回府。”
皇帝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也纳闷极了,“竟有这事儿?”
“是啊,如今都谈论着呢,说真是稀奇了。小侯爷怎么看都不像是酒醒了会认账的人。”赵公公唏嘘,“据说好多人都押了赌注,赔光了本。”
皇帝摇摇头,“朕也觉得宴轻不像是酒醒了会认账的人,一定是凌画做了什么。”
赵公公也不明白,“老侯爷和侯爷相继故去后,小侯爷不喜欢太后在侯府安插人盯着他,一股脑的都将人打发了,这样一来,咱们的人也都给撵了,所以,侯府的消息,再也打听不着了。”
“他一天到晚吃喝玩乐,朕还不乐意听他那些玩乐的破事儿呢。”皇帝不在意,“朕就是好奇凌画做了什么,让他不止接了圣旨,还留了她一日。”
赵公公立即说,“接圣旨之前,小侯爷与凌小姐谈话时,长宁宫的人在了,据说没避着人,要不,奴婢找长宁宫的人过来问问?”
皇帝摆手,“夜深了,甭折腾了,明日凌画进宫,朕问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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