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与她相恋的。
军中不像企业,军官之间谈恋爱是严令禁止的,轻则两个人被开除,重则上军事法庭。
然而阴差阳错的,薛湄认识了梅丽莎。
他看到薛湄投递的简历,犹豫了很久。
若她在地方上,他只能每次休假的时候,伪装成病人去看病,匆忙见一眼她;若她到了基地,那就是每天都可以相见。
这个念头,像蛇一样盘踞在他的脑海里。
每天见面,转业之前不能谈恋爱;还是找机会追求她,几个月见一次?
他可能是不满足于单方面的思念之苦,于是他对自己妥协了。
妥协了之后,他没有一天不后悔。
成了他下属的薛湄,和梅丽莎一样变得爱鬼混了。
梅丽莎第一次带她去酒吧,他只得赶紧跟随。
伪装芯片让他变成了一名温文尔雅的教师。
他给薛湄买了一杯酒,薛湄果然很喜欢他。
他们俩聊了很久,薛湄没一句实话。
薛湄告诉他:“我是这里的酒保,你可以时常到这里找我。
这地方虽然消费很高,但是我有员工价。”
他当时啼笑皆非。
女酒保很有市场吗?
那个晚上,是他们俩的第一次。
她面颊酡红,却又哭得眼尾带红的样子,让他疯狂。
他们俩厮混了一个周末,然后他先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静不下心,他满脑子都是她那眼尾含情的样子。
他在军部过来视察的时候,精神无法集中,只得使用了锘醚二号。
而后的那两年,他会事先追踪好薛湄和梅丽莎的去向——其实不需要追踪,她们俩总是混同一个酒吧。
那酒吧老板跟梅丽莎认识,会给她们留最好的座位,不泄露她们身份,会给她们介绍年轻漂亮的男士。
唯一一次,是薛湄到基地的第二年跨年,他事先到了酒吧,却死活找不到薛湄和梅丽莎。
原来,梅丽莎带着薛湄去了她亲戚家的私人新年舞会。
薛湄休假结束,回到基地的时候,仍是那种餍足的幸福感。
梅丽莎偶然还跟薛湄说,上次那位男士,一直追问薛湄的身份。
他第一次知晓什么是嫉妒。
他也是头一回意识到,其实薛湄和他的感情并不对等。
而每次和她厮混的,在她眼里都是不同的人。
他那几天脾气极度暴躁,心情非常抑郁,高强度的训练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她跟别人过了周末,他的占有欲就恨不能将那个男人撕碎。
情绪的波动太剧烈,以至于他的精神阈值跌下了百分之九十,终于被纪律委员会抓到了把柄,让他回去接受调查。
他这两年滥用药物,这个问题已经无法遮掩。
他母亲打了他一巴掌,说他不配拥有现在的地位,说他辜负了家族。
他其实可以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他可以把薛湄踢出第二序列基地,安排她去其他星球上的军医院。
两年的前线军医经历,薛湄可以去军医院担任一个科室的主任。
比起她从前,也算是升职了。
然后,他去追求她,和她结婚生子。
每次休假的时候,名正言顺去看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既害了自己和家族,又让薛湄承受欺骗?
将来事情败露,他如何自圆其说,才能让薛湄不觉得他猥琐?
可他不能这么做。
他曾经听薛湄说过一次职业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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