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偷不抢,不坑不骗。靠自己的双手,拼了命的努力,你说他们叫‘庸俗’吗?”
“在我看来,他们并不庸俗,反而伟大!平凡之中,孕育出来伟大的生命!”
姜望直视着葛恒,目光如刀:“而你呢?像你这种,欺软怕硬,欺上凌下,人前人模狗样,背里男盗女娼。身入超凡,却没有超凡的格局,人在高位,却不承担高处的责任。这才是庸,这才叫俗!”
“还有你!”他的手一一指过张海、向前、胡少孟。
“尸位素餐!”
“浑噩度日!”
“麻木不仁!”
最后仍然回到葛恒:“修行,修行。你们把人的那一面修没了,把畜生的那一面修出来了!俗不可耐,臭不可闻!”
张海、向前俱都沉默,胡少孟怒气隐隐,但按捺着没有说话。
葛恒被骂得狗血淋头,有心发怒,但毕竟不敢对重玄家的使者放肆。
“一想到我竟跟你这种人同在超凡之列,我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有如收笔落印,再无回转。
姜望最后说道:“我以姜望之名,剥夺你超凡的资格!”
葛恒猛然起身,他当然不肯束手就擒。
既然服软求饶无用,倒不如行险一搏。杀了这个狗使者,大不了逃出阳国,重玄家未必找得到他。
“去你……”
他的咒骂才刚出口,第一句都还没能说完。
整个人就已经动弹不得。
张嘴难言,手脚难动,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无法抑制的惊恐。
缚虎!
在乙等上品道术中也堪称精品的缚虎,在姜望那个层次的战斗中,或者只能制住对手几息。
但面对区区一个游脉境,还年老体衰的葛恒,足以将他控制到死。
就这一记道术,便熄灭了胡少孟的心思,令他老老实实。
姜望慢慢走向葛恒,一步一步,如踩在他心上,令他几乎要跪地求饶。
然而体内的木气自内而外束缚着他,他连跪下都做不到。
“你很喜欢折磨人?很享受凌虐的快感?”
姜望这样问着,走到这个老头身后。抽出佩剑长相思,以剑尖抵住了他脊椎与颈椎的交界点。
那冰冷的触感,令葛恒遍体生寒。
他曾经很享受那些可怜侍女们挣扎求饶,痛哭流涕,惨叫不止的感觉。
可现在他连大喊大叫也做不到。
他甚至没有办法去挣扎、去痛哭,所有的恐惧、怨恨,无处宣泄。
长剑慢慢下沉。
锋利的剑器没有遇到一丝阻滞,轻而易举地剖开了整条脊柱。
对于任何一个腾龙境以下的修士而言,这意味着……通天宫的崩解。
道元消散,五气溃乱,缚虎自动失效。
姜望收剑入鞘,葛恒像一滩烂泥软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他才能发出一声哀凄的惨嚎。
他已经被彻底的废掉,此时甚至不如一个寻常的老人。
衰老,脆弱,无力。
曾经高高在上,如今跌落尘埃。
姜望看了看胡少孟,张海和向前,淡淡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这几个超凡修士回去先前的议事房间,而将葛恒,留给了愤怒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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