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常年在湖边练剑,偶尔有些夜间,当月光照来的角度刚刚好时,他们练剑的影子便会被迂回反射,最后映照在玉璧上。
以至于无量山上的人看见了,竟以为是有仙人在舞剑,由此人人神往,又衍生出无数争端。
江琬虽不似无崖子与李秋水般有绝世高妙的剑法,但趁着此时阳光正好,她要效仿那两位,借机在这面石壁上做些文章,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刘妈妈。”江琬当机立断,“你快拾些柴火过来,干柴湿柴都要有。”
刘妈妈早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就“啊”一声,又呆呆反问一句:“拾柴?”
这跳跃的思维,真不怪刘妈妈跟不上。
江琬解释道:“干柴湿柴混合燃烧,烟气才能够大。也好叫人知晓,我们在这崖底,需要救援呀!”
是,她打算山寨一个低配版“狼烟”。
烽火台上的狼烟究竟是怎么烧得又直又高的,里头到底放没放狼粪,这些其实也没必要考究。
江琬只是想吸引在河中行船的那位“紫气贵人”的注意力而已,有烟,烟够大就行。
刘妈妈倒也听话,连忙应声好,整了整袖子就利落地拾柴去了。
江琬则小步移动着,测算起日光的角度。
至于原本在“柳无双埋骨地”上方盘旋的那缕细细青烟,这时已自行消散了。
看起来它就没起什么作用,刘妈妈除了顿足无奈,又还能怎么样?
寄望于鬼神既然无果,那就干点实在的事儿吧。
而事实上这黄符青烟也确实没起到什么实质作用,江琬能获得望气术,那也是因为她有签到系统。
江琬在河边寻到了几块可以叠放起来垫脚的大石头,她试了试自己的力气,发现自个儿这小身板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实际还挺有劲,就没叫刘妈妈帮忙。
她一连搬了五块大石头,又加了许多小石头,堆成一个还算牢固的小基台。
接着她用竖起来的树枝对着阳光试了试,感觉到光照和石壁影像都刚刚好,这便暂且放手。
刘妈妈看她举动奇怪,有心想问。
江琬却将食指竖在唇边,眨眨眼,神秘地对她做了一个“嘘”。
刘妈妈讷讷,只能继续拾柴。
深秋时节,又还是在河边,不论干柴湿柴都还算好找。刘妈妈很快就各找来一堆,江琬便让她拿出火折子点火。
她也跟着一起上手,把柴堆放置在离自己搭建的小基台不远的下风处,形成一个距离差。
这是为了防止风吹来时,烟气飘起,柴火的浓烟万一把石壁全给挡住了,那她可就白折腾咯。
刘妈妈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道:“小娘子,那奴……这就点火啦?”
原本在小江琬面前,刘妈妈是一个颇有优越感的教养妈妈。可此番经过落崖,不知不觉间,刘妈妈的姿态却一再被她自己放低,反倒是处处以江琬为主心骨了。
江琬道:“点火。”
烟起时,她快步走到基台边。
先解散了自己的发绳,轻轻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长发。
接着,她解开衣服上的缚膊。
她身上穿的原是典型的魏晋风格大袖衫,杏子般的颜色,素雅鲜活。
但大约是为了上香方便,原主又在大袖上加了缚膊。
缚膊拆下来,长度足有七八尺,此时刚好能派上用场。
江琬便将缚膊挽在手上,然后小心踏上基台,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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