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间酒肆里,真正说了算的,是那老板娘;无论武功还是计谋,她的丈夫都不如她。这两人能凑成一对儿唯一的原因就是这男的“听话”,老婆让他往东就往东,让他往西就往西,让他杀人就杀人,让他卖人肉他就卖人肉……
“二位公子,是想喝点儿来劲儿的?还是清淡些的啊?”还没等客人把屁股坐热呢,那老板娘就扭着腰、晃着臀,自说自话地来到了他俩边上同桌坐下了。
而她那厨子老公则是若无其事地在给两人擦桌子倒茶,似乎对自己老婆那风骚的姿态早已习以为常。
“呵呵呵……”孙亦谐很配合地回应了对方一个非常猥琐的笑容,“那当然是越带劲儿越好啦。”
“呃……我跟他一样。”黄东来则只是随口接了句,因为孙亦谐那边演得实在太入戏了,黄东来觉得自己怎么都到不了孙哥那种假戏真做般的境界,所以干脆就敷衍着来。
“好~二位公子果然豪爽。”老板娘闻言,当即抬头冲丈夫使了个眼色,“家里的,给二位公子上一壶咱店里自酿的‘豹子胆’,再炒两盘儿下酒菜。”
“诶。”厨子点点头,应了声,便回后厨去了。
其实,叫“豹子胆”也好,“狗熊胆”也罢,都不重要……不管等一会儿那厨子端出来的酒菜叫啥,在孙亦谐和黄东来的心里那都是一样的——有药。
不多时,那厨子就先把酒给端了出来。
算算时间……下药、搅拌,这几分钟的确是差不多。
此刻,这酒肆里也没别的客人,老板娘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为孙黄二人斟酒,要敬他们一杯。
孙亦谐看得一清二楚,倒完酒后,老板娘的小指悄悄在她自己的酒杯里蘸了一下,想必是她那指甲里藏了什么东西,可以中和掉酒里下的药。
但孙黄二人可没这玩意儿,他们自不可能明知这酒里有问题也喝下去,所以,孙亦谐在把酒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然停下,微皱眉头道:“嘶——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刚才进来时就想去解个手来着,坐下就给忘了,现在要喝东西又想起来了,哈哈……老板娘你稍等,我去去就来,回来再跟你喝这杯。”
说完,他根本不给对方拉住他的机会,起身就走。
那老板娘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嘴角抽了两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着孙亦谐的背影道:“公子快去快回啊,对了,茅厕在出门左转的那片林子后边儿!”
黄东来一看,孙哥先行尿遁了,那自己也得闪啊,于是,他也起身跟了上去。
“诶?这位公子你又是去哪儿啊?”老板娘见他也起来了,便急忙问道。
“我肚子疼,比他还急呢。”黄东来也不要什么面子,孙哥尿遁他就屎遁,后者更加难以挽留。
待他们两人都出去了,那老板娘便紧跟几步来到门口,确认了他们的确是走向了茅厕,而且马也还在,她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坐回桌边,啐道:“嘁——两个毛头小子,屁事儿真多。”
这时,他那厨子丈夫也挑帘儿从后厨探出头来:“怎么样?上钩了吗?”
“去茅厕了。”老板娘没好气地回道。
“不会跑了吧?”厨子也是心直口快,察言观色能力太差。
“跑了我还能干坐在这儿?”老板娘回头瞪了他一眼,但想想跟他置气也没什么用,于是又迅速冷静下来,接道,“你放心吧,我看过了,没跑……”说到这儿,她还冷笑起来,“呵,这俩个雏儿,早就被我迷得五迷三道了,马上就得回来,你就等着放血切肉吧。”
“诶,好。”厨子应了句,就又回后厨磨刀去了。
片刻的沉默后,那老板娘坐在那儿,面露一种期待的笑容,轻声自语道:“唉,难得来这么两只肥羊,无论穿着打扮还是骑的马都是好货色,那包袱里的金银肯定更是少不了啊……”她说着,呡了口已经被她中和了药性的酒水,又舔了舔自己那丰腴的红唇,“哼……今儿遇上我‘箸尖红’朱小婉,算你们倒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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