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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内心。不细想不知道,一细想才发觉陆言竟然已经如此恐怖了,而且他还正年轻。
“师尊啊,难道天外之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么,这可真是……”
“师父,陆言他……”玄衣红裙的陆言动若流水,端庄优雅的弄玉静若荧光,端木蓉看得自己一双眼睛波光闪烁。
念端就站在弟子身边,听到她欲言又止,也笑了一声:“哈,别说蓉儿你惊讶了。连为师这么一把年纪,也从来不曾想过,这世上会出现他这样的人。”
六指,你若是能够多活几年,好好看看陆言这人的作为,或许你就不会固执地非要用一条老命去反秦了,还连累得燕墨……唉~
你看中的那个人,先是据传将机关术传给草原异族,现在又企图刺杀陆言。这一次的行动,殃及了上百条无辜的性命,还对自己人使用毒术控制。你是真的看走眼了啊。
念端选择在秦与匈奴之战的时候带着端木蓉出走燕国,是有着自己深思熟虑的。
彼时天下正流传着消息,说燕墨给匈奴人改造战争兵器。这件事她不需要判断真假,因为它本身就意味着燕国是陆言的下一个目标。
按照端木蓉的性子,只怕秦军要进攻燕国,她绝对可以抛弃一切去为抗秦之战出一份力。念端私心上并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弟子掺和进这种战争中去。
医者只是医者,没有必要去干涉国家、天下这种大事。这种事,是国君去考虑的,是陆言去考虑的。如她们这般人卷进去,只会被绞得粉碎。
念端并没有为燕国尽忠的觉悟,她经历的世事让她做出了倾向于秦国的选择。陆言的存在,更是让她惊喜。因为只有这种人,才能扭转自家徒弟那个倔犟性子,让她别在燕国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现在,她已经成功了。
念端悄悄注视着端木蓉望着玉露台流光溢彩的双眼,心中松了一口气,于是也放宽心继续欣赏起陆言的剑舞来。
端木蓉的双手放在胸前缓缓握紧,眼前这个为百姓俯身起舞的男人,跟以往那个冷眼如刀、杀人如麻的残酷男人,渐渐合为一体。
“陆言,你治理赵地,难道不是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以法之名一次性屠杀两千余平民黔首,天底下没有这么荒唐的事。百家称颂陆子之名,你不配。”
“现在你骂得对,如果三年之后,你骂得依然对。那我陆言,引剑自裁。这把剑,跟了我十四年。三年以后,你可以持此剑来杀我。”
三年期限,不用三年,这一年的时间就足够。
端木蓉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痛恨陆言了。那把青干剑,也该物归原主了。
陆言心无旁骛地舞完这一曲,最后收束身躯站定,看见视野内竟无一人欢呼雀跃,有些困惑。
“我陆言之剑舞,难道气势不足吗?还是姿态丑陋,形貌不佳,怎无一人为我抚掌?”
声震四野,余音绕梁。
然后又是一片长久的沉寂。
再然后——
“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从第一声,到第二声,千千万万声传递下去。鸣鼓、号角、礼炮,一切声响在这呼声之下都落寞下去,邯l郸城再也容不下第二种声音。
陆言站在玉露台上,拉起琴师位置的弄玉将她搂在怀中,一同接受这一刻的欢呼。
“弄玉夫人!”
不知道哪里冒出这么一声,随后便扩散开去,欢呼声中渐渐多出这么一个名字。
弄玉倚靠在陆言的胸口,听到外面有呼唤自己的声音,如同浑身卸去劲力一般。她暗中抓紧陆言稳住自己的身体,泪水淋湿了夫君的衣襟。
陆言感受到妻子双手的力度,也不觉将她搂得更紧了。
这一幕,注定成为后世动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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