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碎裂的地板与身体磕磕碰碰传来轻微的痛感,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望着房梁。
“大王?大王!怎么了,大王!”
连着几声呼唤,一个美貌的盛装女子提着裙子飞奔而近,来到他身边,作势就要扶他起来。
燕丹摆了摆手,轻微摇头,“甘棠,不用担心。寡人只是,胸中一口气儿不顺,躺一会儿就无事了。”
甘棠公主,现在要改称为王后,一对柳眉蹙成絮,双手握紧燕丹伸出的一只手,俯下身子坐下在他身边,“大王,我陪你。”
她扭头回视一个眼神,跟着来得侍女纷纷自觉撤走。
厅堂便只剩下燕丹躺在地上,甘棠王后握着他的手默默陪着,两人之间静谧得只剩下细碎的呼吸。
……
燕丹的心性是足够坚韧的。即便经历这样悲剧的前半生,即便知道后半生依旧会再续这样悲剧的前半生,他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内心。
抗秦,这几乎成为他维持自己活着的唯一。
……
放空自己躺了一会儿,又有自己的王后在身边,燕丹似乎恢复了心气,端坐起身,“甘棠,多谢你,寡人好多了。”
“大王,莫怪我多言,心气不顺乃至咳血,一定要请御医好生察看。”
甘棠目光诚挚,满怀关切。说话间轻含唇齿,脸似银盘,两腮微红,整个人充满一种雍容典雅的美。
燕丹自己先站起来,躬着身子将她也扶起身,点头道:“是,寡人知道了。”
甘棠展颜一笑,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如晴,快去请御医。”
“是,王后。”外面传来侍女领命的回话。
燕丹眼珠子闪动一下,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
薊城,招贤馆,此时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喂,你看,那个人什么来头?”
“什么东西?”
“他腰间的那把剑啊。”
“光看剑柄就知道,非同一般。”
这个人左手握着的剑,剑柄末端系一颗宝玉,涵光内敛,非同一般。
招贤馆内,手招待的闲客三三两两对着走进来的这个男人议论。
只见他旁若无人地走到一张桌前,转动手中剑鞘舞出一阵旋风。
“咔—噌~”剑鞘没入地板垂直树立,宝剑震动出鞘,剑光璀璨了整个招贤馆。
惊鸿一瞥后,宝剑又落入鞘中。来人整理了下仪容,坐下身子。
“想看,可以大方地在我面前说。一声兄台,费不了些许口水,何必在背后悉悉索索,小子行径。来人,请上酒。”
他一身翠锦,华服秀丽,腰间佩玉鸣环,扎着礼结。一头棕色长发布冠束起,脸似白玉,朗目剑眉。温和俊秀,却也气势夺人。
招待的人见到他这副模样,不敢怠慢,当即应声:“是,大侠请稍等。”
“兄,兄台,敢问,你这把剑是……”
有人还真的信了他的,老实地上前来搭话,不过话都没有说利索,这个人就突然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杀人了!”
“什么人?!”
“啊~”
一片混乱之中,又有数人毙命。招贤馆突兀现身一群蒙面人,杀气腾腾,直指一个目标。
“我都来到燕国的国都了,你们还不肯放手吗?”
“你就是逃到咸阳,也免不了一死。”
“呵,就因为这把剑,湛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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