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吃了，太晚。回去要一个时，明还要出工呢。这么多青蛙，帮你弄一会吧。”

龙建华笑道，“也好，不然我要弄到明去了。”

开门进屋点燃马灯，秦文博跟了进来，“哇哈，才几？你家里就多了这么多东西。再弄一张床和一个碗柜，就是一个真正的家了。”

龙建华解下篓子放进箩筐，把两串青蛙放进另一个箩筐，再放进砧板、捕和一只碗，在墙上取下两个牙签，“都是借的，到时候还新的给人家。床和碗柜没法借，人家最多是刚刚够。”

看到龙建华提着灯就往走，秦文博笑道，“你准备提着马灯去？我看不如用竹片，亮而省油。竹子不要钱，煤油可是不便夷。”

龙建华想想也是，放下马灯，点燃一捆竹片，提着箩筐就走，“还是你算得精。集腋成裘，钱就是这么省下来的。”

“唉，要是有钱的话，哪用这么精打细算？烟熏火燎，很难受呢……我，你卖了威灵仙没？”

“还没干呢。不过，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今我们队长到供销社问了，是无限量收鱼腥草，我们队今扯了大半的鱼腥草。”

两人话间就来到沟边，秦文博笑道，“我你们队的仓库坪里都是草，害得我心翼翼地，生怕有蛇，原来是准备卖钱的啊。鱼腥草是什么样的？我也弄一些去试试。”

龙建华了一声“稍等”，拿着火把沿着沟往下走，很快就拔了一株回来递给他。

“这就是鱼腥草？到处都是啊。多少钱一斤？”

“五毛六，干的。”

“那么贵？！一十分工才一毛二，相当于五工了。这事情值得去做，悄悄地做……我跟你，我也想搬出来住，我们队仓库的二楼有一间屋子是闲着的。”

“和他们一起住有一起住的好处，不要自己炒菜做饭；如果自己住，你也看到了我前几的模样，真的很惨。”

“开始我还有些犹豫，没发现多少威灵仙，现在还可以卖鱼腥草，决心就已经下了。暂时的艰苦，换来的更多的钞票，目光要长远一些。美好的生活，是自己偷偷争取来的……我，油和肚子也要吗？”

“怎么不要？你以为我拿碗来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缺的是油，肚子的味道也是很好的。如果肠子还粗一点，时间还多一点，恨不得把肠子也洗干净了。”

“龙建华，我真的很佩服你，竟然敢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现在看来，不止应该佩服，还应该崇拜。如果威灵仙真的能卖，意味着你的生活要突飞猛进了。”

两人边处理边聊，不时站起来拉拉筋，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

不知不觉中，两串青蛙处理完毕，秦文博找起来绷直身体，“在你去找鱼腥草的时候，我掂量了一下青蛙，不下于二十斤，弄这么多干什么？”

龙建华沉吟了一下，缓缓地，“家里都缺肉呢。鳝鱼不能干，青蛙是可以的……我，我们队后有人要杀猪，你就不要做饭了，到我这里来吃肉。”

“成！那我就不客气了。走了。”着，打开斜掉在腰部的手电。

“拿火把吧，亮堂。”龙建华快速跑到屋旁，递给他一捆竹片。

目送秦文博走远，龙建华把捕和砧板洗干净放进箩筐，接着捧起水把沟埂上的血水冲进沟里，这才拿着只剩尺来长的火把回到家里，把青蛙串在竹篾上挂起来。

洗脸漱口洗脚完毕后，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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