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不断,偶尔有电闪雷鸣出现。
室内则是一根蜡烛的幽暗光芒,看起来有些压抑沉闷。
赵献业忍不住说道:“秦爵爷,我们要不要再加几根蜡烛?这光线有些太暗了。”
秦文远闻言,却是淡淡道:“不,哟要的就是这种氛围,连你都感觉压抑沉闷了,那么一会被叫过来的人,只会感觉更加不适。”
“所以别废话了,记住……一会我问你什么,你就记什么,少开口说话,一切听我的。”
这个房间,秦文远其实是仿照后世的审讯室将这个房间调整的。
光线不明,房间不大,面对面相对……
通过种种方式,来给受审者增加心理暗示,提高审讯的效率。
赵献业没有那些经历,自然不懂,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听话。
对秦文远的话,他从来就没有忤逆和怀疑过。
此时闻言,直接点头:“秦爵爷,请放心,下官现在就是个没的感情的记录官。”
秦文远笑了笑,看了一眼窗外漆黑沉闷的雨夜,嘴角微微扬起,还真是老天都在帮他衬托氛围啊!
他深吸一口气,道:“带人进来,先将铁勒使臣带进来。”
没多久,铁勒大皇子阿骨打走进了房间。
秦文远指着对面的椅子道:“请坐。”
阿骨打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他看着秦文远,说道:“秦大人,本王时间宝贵,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
秦文远闻言,也不恼怒。
他笑眯眯道:“铁勒皇子殿下,请问你在一个时辰之前,案发前后,在做什么?”
阿骨打说道:“当然是睡觉,那么晚,不睡觉干什么?”
“那有人能证明吗?”
“本王有侍卫守在门外,他们可以证明。”
“是吗?”
秦文远手指轻轻磕着桌子,心平气和的说道:“杀手竟然能在杀了突厥太子之后,悄无声息的消失,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就说明,他定然有办法,可以瞒过外面的守卫。”
“所以……”
他呵呵笑道:“铁勒皇子殿下这个不在场证明,很难让人相信啊。”
砰!
阿骨打猛然一拍桌子,怒目说道:“怎么,你怀疑本王?”
秦文远手指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道:“本官听说,今晚的时候,阿骨打殿下曾经和契合拉单独见过面,不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阿骨打双眼猛的一瞪,他看向秦文远,说道:“你监视我们!?”
“监视谈不上,只是这里是大唐的驿站,所以你们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什么,我们只要不瞎就能看到,故此阿骨打殿下不要多心。”
秦文远看着阿骨打,说道:“本官只想知道,你们私下里谈论了什么?毕竟……这对殿下是否可以排除嫌疑,有很大关系。”
阿骨打眉头紧皱着。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秦文远,似乎想要看穿秦文远的内心,可让他失望的是,秦文远坦然地迎着他的视线,他对秦文远,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让他心里很是憋屈。
秦文远似乎对他了若指掌,而他对秦文远,毫无所知!
这种认知,太特么难受了!
“我们……”
“殿下!”
阿骨打话还未说完,就被秦文远打断了,他抬起头,一下子就撞了秦文远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这双眼睛,似乎里面蕴含着宇宙星星辰一般,给阿骨打的感觉,仿佛自己要被吸进去沉沦一般,这让他顿时脸色一变。
而秦文远,这时才慢悠悠继续说道:“若是殿下觉得说谎话可以骗过本官,那殿下可以尽情的说,可要是被本官发现……那本官只会如实告知其他使臣,殿下的故意隐瞒。”
“至于其他使臣怎么去想……这可就不管本官的事了。”
阿骨打面色一寒:“你威胁本王?”
秦文远笑呵呵道:“善意的提醒。”
善意你大爷!
你这就是威胁!
阿骨打真的是气得半死。
可他又没有办法,着实是秦文远名声在外,声名赫赫。
还有刚刚秦文远的神色,让他心里发毛。
他想了想,终于是咬牙说道:“是契合拉邀请我,想和我们一起联手,对付秦大人你!他说只有我们联合,才能不让大唐占得便宜,否则……再这样下去,大唐就要成为盟主了。”
“故此,我和他才见面的。”
赵献业听到阿骨打的话,记录的猛然一停。
他倏地瞪大眼睛,眼眸都要吐火了。
“你们算计我大唐!?”
赵献业差点就要拍桌而起了。
而秦文远,却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些一般。
他轻轻敲了下桌子,平静道:“继续记录。”
赵献业这才压力心头的怒火,继续记录下去。
秦文远看着阿骨打,问道:“你同意了?”
阿骨打本想摇头,可被秦文远那双眸子盯得心里发毛,抿了抿嘴,终是点头:“我没理由拒绝。”
“呵,答应就是答应,说什么没理由。”
秦文远呵笑了一声,那拿起赵献业记录的纸张,看了一遍,说道:“你确定无一个字的假话?”
“当然!本王既然答应你说实话,就肯定不会说假话!”
秦文远将印泥向前一推,道:“按个手印。”
“干什么?”
“当然是当做证据,证明你认可我们的记录,以免到时候你不承认。”
阿骨打皱着眉头看着秦文远,秦文远坦然自若的回应着他的注视,两人目光交汇了半晌,阿骨打才终于冷哼一声,收回了视线,大拇指直接按下了手印。
秦文远很满意阿骨打的表现,他点了点头:“好了,殿下可以离开了……哦,还请殿下,帮本官叫下南诏使臣南过来。”
阿骨打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冷着脸离开了。
等阿骨打离去,赵献业这时才开口说道:“秦爵爷,您相信他的话?”
秦文远笑了一声:“你认为他说的是假的?”
“那凶手,是不是他?”赵献业问道。
秦文远平静摇头:“自然不是。”
“为何?”
为何?
秦文远心中笑了一声,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赵献业忽然从秦文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悲凉的感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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