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在寿安堂和盛老太太闲聊家常,不过半个时辰的,刚刚回府的盛纮听说李湛来了,不一会就到了寿安堂。
“子清,今日有事?”
此时的盛纮已经是正五品了,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升了一级,这是因为他和工部判部事的卢老大人极为投缘,卢老大人对他极为欣赏,不得不让人佩服盛纮的做官本领。
工部判部事乃是从二品的大员,乃是尚书省工部的主官,也就是日后所说的工部尚书,即使在汴京城内也是一方大员,举足轻重,主持屯田,虞部,水部等事宜。
自从李湛升为秘书监后,盛纮再也不称呼李湛为湛儿,改为称呼子清,显然是李湛身份的转换给了盛纮一定的压力,对李湛这个青云直上的女婿多了几分慎重,不敢托大。
“岳父大人,我今日遇到了宁远侯,他听闻盛家请了庄老先生在府中授课,所以想请我帮着张罗一下,让他府中的二子顾廷烨到府中读书!”
李湛又将今日遇见顾偃开的经过向盛纮诉说了一遍,盛纮听着有些不解,一脸茫然的看向了盛老太太,问道。
“母亲,当年子清习练的武艺是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子清当初居然还拜了顾偃开为师?”
盛纮当年倒是知道李湛习武之事,但是具体的细节就不清楚了,这事情是盛老太太一手操办的,所以盛纮并不知道李湛和宁远侯府还有这层关系,所以很是诧异。
“那可是人家压箱底的不传之秘,不拜师,怎么会传给湛儿!”
盛老太太见盛纮有些不理解,顿时有些恼怒,盛纮是十足的读书人,对武人有些轻视,认为赳赳武夫如何能有士族清贵,所以语气中多了一丝的质问,让盛老太太察觉到了。
“可是宁远侯府乃是勋贵武将,赳赳武夫如何能够当得子清的师父,这要是传出去,让子清多难堪!”
盛纮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的风气就是文官清贵,勋爵富贵,双方互相看不过眼,所以李湛才会和顾偃开断绝了师徒关系,改成叔侄,这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顾偃开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欣然答应的。
“当年,湛儿身染重病,差点就没了,如果不是习练武艺,哪里会有一副强健体魄,如何能够继续求学上进,高中探花,所以当初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盛老太太想起当年李湛那场的重病就是一阵后怕胆寒,当年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向着不管有用没用,李湛习武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才会同意了李湛的提议,向宁远侯府求取了家传的武艺,搭上了不少的关系。
盛纮闻言默然,的确,李湛当初如果不是拜师顾偃开,习得了武艺,哪里会有今日的前途,好在如今顾偃开也有顾忌,同意和李湛断绝了师徒关系,两家如今就是有往来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盛纮想到此处也就不再深谈此事将话题转到了盛家学堂之事上,手掌抚着颌下的短须,沉吟良久,这才有些顾虑的对着李湛说道。
“顾廷烨的名声我也听过,更是见过他几次,他可是汴京城有名的浪荡子,不学无术,为非作歹,流连风月之所,他要是到了盛府学堂,将风气带坏了该怎么办?”
“你也知晓,我将庄老先生请到府上,为的是让柏哥和枫哥精进学问,为的是让他们科举及第,金榜题名!”
李湛看着一脸担忧的盛纮,清楚他对盛长柏和盛长枫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可以高中进士,不然这种可以和宁远侯府搭上关系的机会他怎么会白白浪费。
李湛端起身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轻轻放下,这才对着目露担忧的盛纮解释道。
“岳父大人且将心放到肚子里,顾廷烨虽然声名狼藉,但是我也见过他,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纨绔,其人虽然也非完人,但是还是愿意读书上进,重情重义,不是一个为非作歹之人,倒也不用担心他带坏了柏弟和枫弟二人!”
李湛看盛纮还有所顾忌,再次开口道。
“再者说了,我听闻顾廷烨和柏弟本身就是好友,在扬州之时就已经相交甚深了,如今也没见顾廷烨将柏弟带坏了!”
盛纮点点头,盛长柏和顾廷烨相交这事他也知晓一点,让他十分的想不通,呆板固执的长子如何会和浪荡纨绔的顾廷烨成为了知己好友。
“既然如此,你就将顾廷烨领来吧,只是有一点我先声明,他如果在学堂中乱来,带坏了学堂的风气,我可不依他!”
盛纮点头同意了李湛的所请,说道最后却是一脸的厉色,盛长柏和盛长枫二人的学业是盛家的头等大事,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耽搁了这二人的科举前途,所以盛纮才有此说。
李湛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虽然相信顾廷烨不会乱来,但是依然记在了心中,准备和顾偃开着重说一下此事,并且他也要和顾廷烨见上一面,叮嘱两句,不要触犯了盛纮的忌讳和禁忌。
“岳父大人放心,我明白,柏弟和枫弟的学业最重要,其他的都要排在这事的后面!”
盛纮赞同的点点头,他对李湛最满意的李湛识大体,知进退,懂分寸,明主次,盛长柏和盛长枫能否成为进士关乎着盛家的百年兴盛,其他都不能和这事相提并论。
翌日,正好是李湛休沐之日,他早早就起了,在华兰的伺候下,用了早膳,看时辰正好,就去了宁远侯府。
“子清可是事情有了眉目了?”
李湛和顾偃开见礼后,顾偃开就迫不及待的向李湛询问结果。
李湛看了一眼急切的顾偃开,和一旁眉眼间有些阴郁的侯爵夫人小秦氏,点点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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