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徐徐说道:
“走淮东的这一路兵马,暂时还不用担心,其南下建康,有大江为阻拦,令尊镇守京口这么多年,虽然不能说厉兵秣马,但是巩固城防还是做到了吧?”
听着桓温最后的逐渐变得有点儿没有信心,郗超笑着颔首:
“阿爹虽然不是将门虎子,可是加固城防、招募丁壮还是做得来的。大江天险,本就是最好的防御。”
桓温对此也不得不承认,同样正是因为知道有长江天险在,建康水师随随便便派些船只,就能够阻挡鲜卑人直接渡江的打算。
如今季节,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冬天,天寒地冻之下,水面冰封会一直蔓延到南方太湖,不过大江上、太湖上,往往就是薄薄的一层冰而已,也根本过不了人马,要不然的话,北方胡人早就趁着冬天牧马南下了。
所以桓温其实对鲜卑人南下并不担心,他真正担心的还是鲜卑人会迂回淝水,进攻寿春。
“若是鲜卑人直奔寿春而来,则其将切断我军从淮北南下的退路,且朝廷兵马所剩无多,也不见得就会心甘情愿支援淮北各路王师······”桓温看郗超一脸沉稳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在朝廷眼中,鲜卑人,关中和大司马,显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最好是在淮北狗咬狗、一嘴毛,如果能够三败俱伤的话,那朝廷恐怕是要给所有官员休沐几天好生庆祝一下,当然,这个要求显然有点儿高,但是至少得是两败俱伤。
所以一旦杜英和桓温被鲜卑人堵在淮北,朝廷怕是巴不得见到这般景象,纵然杜英可以收缩回关中,可桓温就真的跑不掉了,必然要在涡水、寿春一线和鲜卑人硬碰硬,好生战一场,等这一仗平息了,恐怕桓温将再没有引兵威慑朝廷的底气。
“寿春无忧。”郗超摇头说道,“为此,我们大概还要感谢谢万石。”
桓温也早就对淮南局势了如指掌,明白了郗超的意思,得亏了谢万闹得那一通,将镇西将军府的令牌不要钱一样撒的遍地都是,直接导致淮南如今山头林立,各地世家、山匪,互相不服气、各立门户,着实享受了一番“自由自在”。
如今鲜卑人从淮东迂回淮西,兵马不会很多,这些本地坞堡和山匪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或许会远远避开,或许会联起手来真的和这些家伙较量较量,但是绝对不会直接就向鲜卑人屈服。
毕竟这些世家坞堡多半都是这些年南渡并且在淮南扎根的,也基本上来自河北等先被胡人肆虐之地,这路途遥远之下,南方的好地方,基本上都被原本中原的世家所占据,他们只能盘踞在淮南。
相比于一路跑到江左去的各家,其实他们对北方胡人更是苦大仇深,也更加期望能够早日返回故土、彻底驱除胡人。
因此当初胡人南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选择投靠,现在自然更不会轻易向胡人低头。
这也就意味着,鲜卑兵马行在淮南,其实补给还需要从徐州运过来,漫长的补给线将会给立国不久的鲜卑人一样带来很大的压力,桓温自然不相信他们这一路能走的顺畅。
而且就算是鲜卑人真的能够杀到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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