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拿了,以前次品我们一赔十,之后的我们一个给一个。”
大家为了减少损失,不让武功县拿了,不然武功县继续拿不好的,一赔十啊。
“哎呀,武功县占便宜了,不用给够数量,剩下的白赚。”有人说风凉话。
武功县不继续给陶器,确实占便宜,可是损失更大。
别的地方开始用新釉,武功县拿不到,只能烧原来有的品种,价钱要低一大截。
一种新釉,若掌握在哪个窑上,需要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
挺住了,这个窑会成为一代名窑。
换成有人卖釉,别的窑都给,就不给一个窑,那是绝户。
从武功县窑上过来的人一众人,脸色苍白。
大家都烧的陶瓷,其实赚到的并不是很多,尤其是京兆府,几乎各个县有窑。
现在其他窑拿到了新釉,以前的瓷器必然要用成本价出货,好筹集资金多买釉。
武功县怎么办?窑可以不开么?不开那些指望着窑活着的人改行?
“李易,我和你拼了,你欺负我武功县。”有人突然大喊,一副想去跟李易拼命的架势。
他周围的人拉住他,抱着腰的、拽胳膊的、搂脖子的。
有拿着陶器过来登记的百姓跟着喊:“你们武功县窑欺负我们的时候没想到过有今天?”
“对,只许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不卖你东西,你武功县窑厉害呀。”
“我就是武功县的人,你们窑上的别扯整个武功县,我们今年要用着李东主拿出来的好农具,还有肥料。”
“放开他,让他去,他找谁拼?能进去庄子吗?进不去还好,偷摸钻进去,要被庄户打死。”
“我们给你们窑上揉泥的时候,一点点大的沙粒都挑出来。你们就给我们那些破东西。”
“陛下都说了,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百姓们再次攻讦起来,纷纷指责武功县窑的恶劣行为。
有的甚至边说边抹眼泪,之前太委屈了,揉泥手揉肿了,用热水泡泡,第二天还要继续揉。
武功县的其他人不拦了,说要拼命的人也不冲了,想来他并不是真要找谁拼命。
旁边有人好心劝:“愣着作甚,得罪了李东主,赶快想办法,李东主好说话。”
“对,我们蜀地盐商就惹了李东主不快,给一百五十万斤井盐,李东主还请我们喝茶呢。”
蜀地的商人打助攻,去吧,付出一定的代价,相信可以被原谅。
登记继续着,谁家什么样的陶器,写下来,回头补上,差一个补十个。
陶器有标记,各窑的有办法识别。
百姓各种人不缺,之前用不好的几个陶器换别人一个好陶器的想换回来。
对方当然不答应了,双方争执、协商,官府派人来调解。
比如说换了的人,现在双方分一下,一个不好的陶器,补偿十个后,一家五个。
或者是四六开、三七开。
另外有的人胡搅蛮缠,拿着自己家的陶器过来,只是看着有一点点不规整,非要让对方窑赔十个。
关键这陶器还不是这次活动交换所得,是以前买来。
窑上才不干呢,以前有的一些陶器是打特价卖,谁知道你这个是不是特价产品?
双方又闹,衙役调解,给一个碟子行不?你这个是碗,正好凑一凑。
过来讨便宜的人统一,窑上的无奈,给,别折腾啊,就这一次,下回不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