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那所需要付出的东西,却要难上太多太多。
心有神,胆有魄,面见生死而不惧者,心性坚韧如铁,方能称为大器也!
而眼前这三千白袍军,在那为首的儒将带领下,正将这种文字所难以表达其万一的武道精神,展露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换句话说就是,这三千名白袍军每一名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若是放在普通军队中,要不了多久就能脱颖而出,成为将领之选。
“难怪能数次以弱胜强,即使在兵力悬殊之下,仍可以克奇致胜。”
“如此军队,如此统帅,当有此荣誉!”
对于坚守北凉而得到的这份助力,洛离满意至极。
“诸位袍泽远道而来,本王欢迎至极!”
“北凉城中上至王侯,下至军士,皆不行繁琐礼节,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诸位快快请进!”
踏步出城,洛离走至陈庆之的面前。
瞅着眼前翻身下马,对着自身抱拳一揖的白袍将领,洛离微微弯腰,将其虚扶而起后,随即看着眼前陈庆之以及他身后的三千白袍军,口中缓声推辞道。
“王爷太客气了,但礼却不可废。”
“王侯将相,贩夫走卒,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若是众生平等,那又何来阶级一说?”
轻轻颔首,算作是对洛离的回礼,但陈庆之话语中,却并未在意洛离所言。
若是众生真能平等,那他陈庆之也不会蹉跎岁月大半生后,才能初掌兵马,展露头角了。
听到这名儒将有些唏嘘的话语,洛离看着眼前这张不过青年,但却透露出一股看破世事沧桑的面容,心中也随即有了几分了然。
跨越了时空,拥有了先天宗师修为的陈庆之,在眼下的北凉重新现世,正值二十余岁最为巅峰的年纪。
但他的阅历,却依旧还是曾经于史书中记载的那名风华绝代,谈笑间身披白甲,以七千白袍征伐北魏的那名无双国士。
“陈将军言之确实有理。”
“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定数,王侯将相可以尽享荣华富贵,俯视底下芸芸众生,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们祖上三代乃至于数代之前,都付出过相比较平民先辈更多的努力而已。”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因此他们一出生就在别人的终点,这点就连本王都勉强算是受益者之一,无可辩驳。”
“可这是在其他地方。”
想起夏京之中的歌舞升平,洛离心中也是有几分感同身受。
不过到了最后,洛离却是话锋一变,侧身一转便指着背后的那栋巍峨北凉城,对着眼前的陈庆之复又自傲道:
“但在我北凉城中,无论男女老少,却都与外界不同。”
“在这里,只论资历与战功!”
“正所谓功名自当马上取,眼下的北凉城内百废待兴,无论名利,无论财富,皆都是看你个人对于这北凉的贡献有多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起码在现在的北凉,没有什么承着祖上庇佑的废物,更没有那朝堂之上难以相与的衮衮诸公!”
“进身之阶虽不宽敞,但也绝对不窄,只要诸君皆是有能之士,那他日这北凉只要不倒,上位席间绝对有诸君一席!”
“俗礼不过是那些上位者时刻警醒下属,束缚住他们身份与地位的一种象征罢了。”
“而在我北凉,在我洛离治所之下,至少到目前为止,从来都不遵从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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