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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礼道:“三哥,这两人坏我们好事,今日送上门来,你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李知行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道:“你自己做事欠妥,考虑不周,遇到高明的对手,输了也是应该,今日之事,算是你的一个教训。”
李知礼虽有不满,却也闭口不语,但目光中极不友善。
范小刀道:“我们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蓝公子’今日所为,我们似乎还没跟你算账呢。”
李知礼恶狠狠望了他们一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李知行道:“不得无礼!”又对两人道,“请坐。”
两人虽然奇怪,却也坐下来,想听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李知行见二人并不去动茶杯,笑问道:“莫非,你们觉得我会在茶中下毒?”
范小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阁下带着面具,吃饭喝茶时,怎么送入嘴里?”
李知行哈哈大笑,“寻常人见到我这副模样,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你的思路如此清奇,反正左右还有些时间,既然来到这里,何不坐下,饮杯香茗,听我细细道来?”
范小刀接过品茶的小杯,一饮而尽。
李知行身为主人,又从分茶器中倒了一杯,道:“这件事要从二十……”
才一开口,范小刀又一口将茶喝完,直接将茶杯放在他身前,很明显的要跟他讨茶,李知行只得又倒了一杯,每次倒满,范小刀都直接把茶饮完,一连喝了七八杯,李知行忙着倒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范小刀摸了摸肚子,打了个膈,道:“好茶,茶已喝完,塔木儿李,不,应该是李知行,金陵李家的三公子,你若还有什么后手,尽管使出来,没有的话,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知行道:“难道你不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范小刀道:“对不起,没兴趣,我们只负责抓人,至于其中的故事,你去跟那些当官的去说吧。”
此话一出,房内几名白衣剑卿瞬间绷起神情,拔剑出鞘,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将这两人扑杀。李知行不温不火,摆了摆手,制止众人,对范小刀道:“若是此事,与你有关呢?”
“与我有关?那也没兴趣。”
李知行一愣,旋即道:“不愧是宋大哥教出来的弟子,说话行事风格,跟他当年如出一辙。”
这次轮到范小刀惊讶了,“你认识我义父?”
“岂止是认识,当年我与他是莫逆之交。他是六扇门总捕头,我是新科翰林,年纪相若,志气相投,当年一有机会,就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议论朝政纲常,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是后来,我家中罹难,宋大哥也因别的事受到牵连,含冤离开京师,隐姓埋名,现在想来,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唉!”
范小刀心中惊奇,原来宋金刚与他还有如此深厚的渊源,不过这些年来,从未听他提及过。不过,身在公门内,他也不去听他啰嗦,道:“就算你们当年有交情,但这些年你所作所为,令北疆生灵涂炭,所作罪恶,罄竹难书,如今有暗杀北周副使,令两国谈判受阻,这些罪名,足以让你牢底坐穿。”
李知行哈哈笑道:“这个院子里有九名白衣剑卿,算上你们杀的那人,一共十人,这些年来,他们追随我在北周,食同锅,寝同床,情同手足,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恨不得要生啖你二人。”
不用他说,范小刀一进屋看到那两名白衣剑卿就表现出愤怒仇恨的表情,只是没有李知行命令,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范小刀问:“你为何要杀萧义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你算是有知遇之恩。”
李知行冷冷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你莫非也认为北周那边也是铁板一块?他也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一枚棋子。”
北周皇室和贵族之间矛盾,由来已久,范小刀也有耳闻,不过他对这些并没有兴趣,所以也没有深究。
李知行道:“我在北周隐忍二十年,用尽计谋,都无法动得姓朱的根基,但灭族之仇,不得不报,两年前,我得了一种怪病,活不了几年了,有生之年,这个仇若报不了,将来回九泉之下,无法面对列祖列宗。萧义律本可以不死,怪只怪他太贪心了。”
想起在招商钱庄,其中有些钱是萧义律去取的,联想到他看到的那些卷宗,范小刀猜到了一些端倪,“江南蓝家的生意,每年与北周交易将近百万两,若没有猜错,应该与你有关吧?”
“不错。他是北周谈判的贸易代表,本来想要发财,无可厚非,我们也想借他的身份,搞一批桶油,谁料交易那日,他却看穿了知礼的身份,并以此威胁索要钱财,那我们只好送他去跟阎王爷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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