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何怨何仇,尔为一自己之私,率领齐国兽兵,却杀我百姓,攻我城池,这笔血债,累累其罪,罄竹难书,寡人岂容你齐国将校士卒没事儿一样还家?”
田桓面色倏变,抬起头看向聂国国君,道:“难道苏侯要杀降兵?”
随着公子桓的一句反问,原本已放下兵器的齐军将校士卒,都是哗然一片,隐有异动。
苏照轻笑一声,道:“孤自不会滥杀,只是有些事情也不能算了,齐军需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取得饱受战火之苦的聂国百姓原谅。”
迎着公子桓的诧异目光,苏照沉声道:“当罚为苦役三年,为聂国修水利、官道,才算赎罪。”
聂青梧在身后默默听着,清冷容颜为之动容,心头更是剧震,一双清冷目光复杂地看向苏照。
罚齐国兵卒在聂国为苦役三年,这人在通过这种方式为聂国那些受战火之苦的百姓讨回公道。
“不,这是他在收买人心,收买我聂国百姓的人心。”聂青梧嘴唇微微抿起,看着那意气风发,睥睨四顾的少年君侯,芳心之中转而将一些复杂思绪驱逐,改之以冷笑涟涟。
公子桓闻听那少年君侯所言,脸色微白,不由仰天长叹。
而周围的齐军将校士卒,虽然心头忿忿,不愿在聂国为苦役,但这时大势逼人,也不好说什么。
“田桓,尔等齐军,这番处置,可还服气!”苏照沉喝一声,仙朝之主的无上威势借助着法力,将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公子桓拱手道:“卑下服气。”
随着公子桓以及齐军的投降,也宣告着中州之战也渐渐落下帷幕。
是夜,宁河郡中,夜凉如水,灯火通明,郡城之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而却有一人郡衙之后的凉亭中,面色愁苦,拿着酒壶,一口一口饮着。
忽然,聂青梧心有所感,看向一旁倏然落下的皎洁月光,只觉鼻子一酸,看着那容色清冷的丽人,道:“姚姨。”
姚素笺一身素色衣裙,恍若一株优昙花,温雅宁静,周身恍若笼罩在淡淡月光中,看着少女国君的凄然神色,心头微动,轻声道:“青梧,不要太执着了。”
聂青梧清冷脸蛋儿上现出痛苦之色,声音中带着悲戚之色,说道:“姚姨,先祖之基业要在我手里葬送,姚姨,你说我该怎么办?”
姚素笺默然了片刻,道:“天意如此,如之奈何?那苏侯不是说要给聂国先祖五十里之地吗?”
聂青梧自嘲一笑,说道:“是啊,还真是仁至义尽呢,他取走了聂卫国六郡!”
姚素笺默然片刻,抬头看着天空的繁星,清声道:“青梧,如果你要走仙朝之主的路子,那注定要与苏国或是别的国家争锋……我也帮不了你太多,若是你要走仙道,长生并非镜花水月。”
聂青梧闻言,嘴唇翕动了下,她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就是不甘心。
还有那人,为什么要逼她?
就在这时,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姚道友所言甚是,青梧现在就是觉得偌大的基业舍弃给我一个外人,心头不甘,你让她统一天元,不是难为她吗?”
苏照从走廊尽头而出,笑意吟吟地看着聂青梧。
“苏侯,堂堂一国之君,偷听他人谈话?”聂青梧柳眉倒竖,看着对面的少年,只觉一股邪火往脑门撞。
“我可没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听。”苏照笑了笑,走到聂青梧近前,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女国君,揶揄道:“青梧,你连公子桓的齐军都斗不过,拿什么和我苏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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