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镜,你最好是真心想要治好我父王,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曲流殇警告。
司明镜嘴角微挑。
今天说饶不了她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司明镜不搭理。
这时候,根达亚王猛地睁开了双眼,嘴里大喊着:“慈恩……”
“父王。”曲流殇上前两步。
根达亚王眼神无聚焦,人虽然苏醒了,但意识还在梦境里,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梦里,他对慈恩忏悔,他诉说这二十多年来,他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就是她死前决绝的眼神。
梦里,慈恩恨他杀了她最爱的男子,却也接受了他的忏悔,但她的选择依旧是随爱人而去。
只是少了临死前的那份狠绝。
梦里,慈恩临死前说:“曲景阳,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然后,慈恩彻底闭上了眼,在他怀里香消玉损。
根达亚王悲痛,却也猛地苏醒了过来,脑子里始终回荡着慈恩临死前的话。
她说:“我不爱你,我爱你的兄弟,他若死,我便相随,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根达亚王的眼底,滚出释然的眼泪。
他多年的心结,打开了。
慈恩说:放过他……
他得到了慈恩的原谅。
根达亚王双手捂着脸,痛苦却不得不承受着慈恩的离去。
他这一生爱过很多女子,他疯狂寻找与慈恩长得想象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五官的相像,声音的相像,性情的相
像,他都想要占为己有,他在求而不得的牢笼里,将自己困住了,画地为牢,不敢而痛苦。
这一刻,他忽然就释然了,他想要给慈恩的爱,并不是她想要的,与彼此都是痛苦。
司明镜躬身在旁:“陛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根达亚王冷静了许久,放下双手,看着司明镜,声音阴恻恻:“司明镜,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戏弄我!”
司明镜不慌不乱,娓娓道来:“陛下,我不敢,我只是想要给您治病而已。不过我确实欺骗了您,您的脑子里根
本没有蛊虫,您的偏头疼,百分之八十来自心结,百分之二十来时身体原因。”
司明镜坦言。
根达亚王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被人催眠了。
他脸色阴沉:“小小年纪,胆大包天,竟敢愚弄我,你就不怕我宰了你?”
司明镜笑道:“陛下,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即便我治好了您,您也会宰了我,左右不过是被宰,不如对您阐
明事实。
您的偏头疼多年不遇,难道是因为其他医生都没有本事么?
想必是您不肯承认其他医生说的病因吧?
您更不愿意看心理医生吧?
您不愿意直视内心必须直视的事情,郁结于心,才会导致偏头疼常年不愈。
我说您被人下了蛊,只是想要给您一个可以直视内心的台阶。
陛下,您放心,我只是负责催眠,并不能窥探您的在催命过程中都经历了什么,我从不窥探别人的隐私,并且牢
记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根达亚王脸色稍稍有些缓和。
司明镜的话中听又不中听,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根达亚王知道自己从心结里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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