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异界之物的进食描述说来都是废话,无非就是“什么!大魔王逃出封印了!”“不好了!xx领主被杀了!”“xx地区沦陷了!”“场面已经无法控制紧急寻求支援!”等等,当局者自是惊恐绝望愤恨,局外人燕希玄只觉得这场面非常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也上演过,但那又如何?他甚至还想给这位巨人打上美食家的tag。
从异界之物出逃到被太玄神朝发现,中间其实并没有间隔多长时间,毕竟它毫无低调行事、避让蝼蚁的自觉,动辄便是吞天噬地,如此高危人物在勉强垫了垫肚子之后就被一直警惕着封印失效的太玄神朝高层团团围住。
燕希玄粗略一看,便知来者恐怕就是太玄神朝的所有高端战力,至于他们身上叠了多少人的修为,那还是个未知之数。
虽然对异界之物有信心,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没问题吧?”
异界之物并不理会他,毕竟对它而言燕希玄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它的注意力放在众人中的领头者,太玄神朝当代皇帝身上,从他身上它隐约看见了熟悉的影子——真像是被他撕碎吞噬的第一个人啊……
不单单是血脉上的相似,还有那种竭斯底里的疯狂气质……真像啊,不愧是一家人,多少年过去了依旧让它一见就萌生了想要撕碎的冲动呢。
太玄神朝皇帝也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但那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那熟悉感来自于牺牲自己封印的数位先帝——如无意外的话,在他到了寿命极限却又无法更进一步时,也将成为束缚异界之物的锁链。
“封印的气息竟已如此淡薄……怎么会这么快?”
他不明白,仅仅只是最外面一层封印被破,核心封印依旧安然无恙,为何这个可怕的毁灭者竟然就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但事到如今思考这些似乎已经太迟——他深深意识到,即便为了这一天准备了无数日月,他们的胜算依旧微乎其微。
“戾!”太玄神朝皇帝叫出了那个不可说的名字,“你不该再留在这里。”
异界之物语气平静不见多少情绪,很难想象它拿着的是被封印无数岁月一朝出世准备毁灭世界的剧本:“世间无我不可去不可留之地。”
“事到如今,再谈过往孰对孰错已无意义,但你本非此方世界生灵,天道不会支持你,你非要与我等同归于尽么?”语言苍白无力,但仍要说,哪怕只有一线说服对方的希望。
“谁说我不是本方世界生灵?”戾伸出手指点了点眉心的徽记,“我可是来到这方世界才诞生的,瞧瞧,还是你们的老祖宗给我开的灵智。”
太玄神朝皇帝低声道:“既是如此,我等也算同出一源,即便中间有过误会,何至于不死不休,连累整个世界?”
皇帝身边许多人都忍不住看向他,这弦外之音……万一对方要求他们皇族自尽换取世界安宁,他们也要接受?
戾却是难得露出几分情绪,不屑地哼笑一声,“一方世界天道下的蝼蚁而已,也配说与我同出一源?”
“我原本可以清清静静修行,按太玄之意照拂此方世界也无不可,可惜总有人好日子过腻了自寻死路,我便送你们一起上路。”
“那就是没得谈了?”太玄神朝皇帝的脸色又苍白几分,“我等已派人前往混沌寻求帮助,听说你的造物主最厌恶此等行径,你就不担心祂来清理门户?”
毕竟是在来到太玄神朝的世界才开的灵智,对于自己的造物主,戾没有多少印象,但一些极为模糊的记忆之中,那似乎是一个百无禁忌的神灵,又怎会在意它在一个边缘世界做什么?
——更何况,如祂那等人物向来来去无踪,这些蝼蚁找得到人才怪。
“多说无益。”
一柄血剑自虚空显现而出,汹涌剑气自剑身奔腾而出,撕裂空间,掀起乱流,幻化出无数朦胧虚影。
虚影尽数匍匐在地,当初曾被祭给这位可怕造物的生灵时隔无数年依旧未能得到解脱,如牲畜一般为它肆意驱使——这样的痛苦何时才会结束?谁也不知道,但或许他们很快将迎来新的同伴。
“你们太碍眼了。”
血剑挥落,苍穹尽赤,不得安宁的亡魂潮水般肆虐过这片已经满目疮痍的土地,拉着自由的灵魂共沉沦。
苍穹之上,天道依旧高高在上地俯瞰人世,或许它知道自己也难逃一劫,但它并不是生灵,不会在意存在与否,于是能坦然地置身事外。
·
关押了戾无数年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一柄冰冷的长剑。
灵魂渐渐苏醒,熟悉的感觉让灵隽梦回多年之前,又是封印,又是把自己当工具人的老套路,她觉得无趣又腻味。
“这就是燕希玄的计划?”
她摇摇头,颇为失望。
与燕希玄的合作本就是迫于形势,要说彼此间的信任,那是一分也没有,灵隽早就准备好应付他的翻脸,虽然自己竟然是他的第二元神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与膈应,但不代表她毫无反抗之力。
让燕希玄的阴谋得逞,也只是她懒得和燕希玄开撕——在那种时候,与他决裂只会无限增大他们被太玄神朝发现的风险,倒不如假意中计,暗中观察,等待时机。
那时候灵隽觉得燕希玄想得太简单了,与大反派合作,他们有这个实力么?
什么都没有,那不还是她的决定更具备可行性。
但她根本没想到,大反派还真就这么好说话——或许不是它好说话,而是燕希玄拿出的筹码正合它心意吧。
可惜灵隽完全不会因为自己的价值得到了大反派的认可而感到惊喜。
对付燕希玄与天心,她还有一定的把握;但敌人换成大反派,她再自大也不会觉得自己还有多少胜算,因此在明知道自己被人用作“李代桃僵”的工具,她也不能有一丝反抗,而是要抓紧反派去报仇的时间思考对策。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形势已大为不同。
首先,她的生死与山海界的存亡已基本无关。
作为一个清醒的独善其身主义者,灵隽不会因过去孤身挑战天心的统治权威、将山海界的命运绑在自己身上这些看似英雄主义的行为而对自己的根本目的产生迷惑。
最初决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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