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听昭昭姐说,那边有钱人多,彭家班子以前给皇帝表演过,所以很多有钱人都能会请他们去耍杂耍,也不是很累。”
陆煊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是对这个时代的银钱没什么概念,于是开口道:“今天没事儿我们去看看她。”
“好嘞。”阿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领着陆煊就朝城北走去。
阳城总的来讲是繁华的,随处可见的赌坊有赌客们喧嚣的声音,勾栏青楼的姑娘性格张扬外露,不知从何地来的人伢子,拉住过往的行人,向他们推荐上等的瘦马,唾沫横飞,巡逻的官员吃拿卡要,样样精通。
陆煊和阿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就来到了城北。
这里的行人,从衣着上来看确实要富有一些。
不过,陆煊和阿来是在大街上瞧见彭家班子的,围了不少的看客,其中大部分却是类似于王石头这种,杂耍班子里用来起哄的托儿,陆昭昭则是手拿铜锣,吆喝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陆昭昭的模样俊俏,双眼用白布遮掩着,额头上渗满了汗水,能够闲下来看杂耍的路人,兜里总是会有几个闲钱的,因此也不吝啬,铜板落在托盘里的声音格外清脆。
当走到陆煊他们面前的时候,陆昭昭愣了愣,试探性地喊了声:“陆大哥?”
陆煊点了点头,她便拖着托盘走向了其它看客。
彭加班子今天倒是没耍离奇的把戏,表演的是真功夫,三个火圈一字排列,一名穿着棉袄的年轻人,远远的跑起,纵身一跃,从火圈中间钻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身上的棉袄更是毫无损伤,这一举动,引得所有人不由的拍手叫好。
倒是陆煊注意到了,在看客的外围有一个少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拉着一个老头,哭着讲道:“爹,家里着火了,房子都烧了,我们快回去吧。”
“不急,不急,咱们再看看。”老头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少年擦着脸上的汗水与眼泪,似乎有些气愤:“爹,家里为了治你的病,可就剩下祖宅了,你天天溜街也就算了,可是房子烧了,你都不管!以后我和娘住那儿啊?”
“天桥底下,屋檐下,那里睡不得。”老头儿有些不满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老子跟你们一起住。”
“哟,老头子,家都快没了,还有心情搁这儿看戏呢?”周围有人忍不住嘲笑道:“到时候老婆儿子跟别人跑了,你是不是还要拍手叫好?”
“滚滚滚,少拿老子开唰。”老头子挥了挥手,看了看别人的目光,自觉无趣,转身就离去了,倒不是跟着儿子回家,而是兴致盎然的走向了一家酒铺。
那少年见是劝不回自家老父亲了,蹲在地上直接哭了起来。
看客们更是唏嘘不已,暗骂这老东西不是个人。
唯有陆煊眉头紧皱,面露思索之色。
这两人他是见过的,正是当时在驿站服用符水治好全身烂疮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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