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躬身行礼,道,“小生姓崔名靖,字伯然。现任河道员为河道总督杨策副手。“
在座的诸人虽有功名在身,但还并未领职,依旧是一介白身,听到来人是官身不说,还在河道总督这样的大官手下做事。
众人皆诺诺不敢言,生怕得罪了他。
“见过先生。”崔靖看向江不晚,弯身对江不晚行了一个极其恭敬的晚辈礼,“学生冒昧前来,望先生见谅。”
“学生?”江不晚道,“我可不记得有收过你。”
崔靖抬头,甜甜一笑,颇有几分赖上她的意思,“先生曾授我师杨总督大略,又让我师杨总督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您,师父事忙,派我来和先生请教。”
“如此,我不就是先生的学生了吗?”
崔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他的话,一字一句都被在场的其他人听了去。
几人本就惊奇于崔靖对江不晚的态度,又听了崔靖的话,心中大惊。
江不晚竟然还是杨总督的先生?!
这下,他们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后悔之意。
他们寒窗苦读多年,不就是为了在仕途上一展宏图吗?结果还没入官场呢,就得罪了河道总督的师父,日后他们还怎么在官场上混?别说混了怕是连官场都进不了了。
几人面色发白,尤其是一直讥讽江不晚的蒋文博,他是肠子都悔青了啊。
他招惹她做什么啊?!
希望江夫子宽宏大量原谅他。
江不晚笑,“杨策倒是派个嘴甜机灵的人来。”
向之寒满脸困惑,他悄声问,“晚晚,你什么时候认识河道总督了?”
看起来还教了河道总督了不起的东西?
他甚为好奇,江不晚到底对河道总督说了什么,能让一个大官这么看重她,甚至拜她为师。
江不晚:“在临安县的时候啊。”
“我告诉了他一个治河的好法子和一本书,他就说要拜我为师了。”
向之寒眼神惊奇,治河?江不晚还懂治河?
他回想起当日在临安,江不晚似乎就与那位青年聊的颇为投缘,言语间对青年治理黎河的想法颇为推崇。
原来是她早有对策啊。
“先生,这本书我带了一份手抄本。”崔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此书妙绝,堪称治河第一书,只是内容深奥,有些地方师父和我都不太明白,但师父如今正忙着在南边治河,所以无法亲自前往请教,特意派了我来和先生请教。”
崔靖在半月前就已经出发了,今日紧赶慢赶总算赶到清水镇,找到临安堂。
他听女童说江不晚刚走,生怕又出变故的他,连忙跟上江不晚的脚步,方在此地追上她。
“我明白你的来意了。”江不晚说,“我在清水镇开了一间学堂,上午教孩子们认字,不如你暂且留下,上午在学堂帮忙,下午我在与你细讲这本书的内容,如何?”
崔靖大喜,原本他还担心江不晚性子古怪不肯教他,没想到江不晚这般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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