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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上下打量着对方,这人脑袋上泛着青色的发茬,身上衣物脏兮兮的破旧无比,举手投足间,一副畏缩的模样。
“烂赌鬼。”王启在心中猜出此人的身份。
如他所料,这人姓张,终日泡在耍钱铺子里面,真实姓名叫什么,早就没人在意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母亲早就死了,他和自己父亲生活,父子两个成天就知道赌钱。
儿子被叫做张二,坟包里的那个,则是叫做张大。
既然得知对方是烂赌鬼后,王启就不打算搭救了,有这时间,他赶路不好吗?
注意打定,王启便招呼青牛继续上路。
哪知道张二扑通一下跪在青牛前方,挡住了王启的去路。
“小道长,求您给我父亲看看吧,是不是风水不好,这才导致他老人家在地下不安生,他才会让我们到这里来?”张二脑袋磕在地上。
王启冷冷看着,自己父亲刚下葬就在家耍钱的人,自然不会有多少孝心,此刻张二的磕头,显然是更多担心自己。
“是啊道长,您给瞧瞧吧。”那三人对视一眼后,也是惴惴不安的开口。
见到王启那没有丝毫神色的面孔,花姑明白他不想出手,于是轻笑一声:“你倒是有意思,自己父亲下葬后就开始耍钱,现在反而有孝心了?”
张二跪在地上,神色青一阵白一阵,想要为自己辩驳两句,最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一遍遍重复:“求道长出手。”
他那三个牌友哭丧着脸:“小道长,即使是张二,哦不,我们耍钱的赌鬼不值得搭救,也请您看着十里八乡的其他乡亲的脸上,出手救上一救吧。”
王启看着三人,眯了眯眼睛,他心中暗暗好笑,自己这是被道德绑架了?
十里八乡的乡亲,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先不提王启是迷失玩家的身份,就算他是这个世界的土著,那他也是大奇而不是大秦的人,这里的人,跟他王启有什么关系?
倒是花姑忽然想起来什么,她给王启传音道:“公子,若是事情不棘手的话,还是救上一救吧,有功德。”
“功德?”王启愣了愣。
“夫天地修行者,乾坤以灵养我,我以修为回馈天地,为民除害,正一方风气,得以大道青睐,谓之功德。功德,对于修行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在日后某个修行节点,过不去的瓶颈,在功德的加持下,也能顺遂过去。就好像一个人,命里只有结丹境界,但是苦修功德,也能飞升,功德,也算一条修行道路。”
花姑为王启解释着:“功德妙用无穷,修行只是其一,还有加持气运等诸多好处。”
王启沉吟,他看了看坟包,又看了看张二,又看了看那三个张二牌友,目光转换,有些犹豫。
“若是公子不愿意的话,我就代为拒绝了,反正这点功德微乎其微。”花姑询问着王启的意见。
王启轻轻点头,默认了。
花姑便喝道:“一具死尸何惧之有,大秦疆域,处处都有修行者,你们要是害怕,就去请别的修行者。救你们一命,让你们幡然醒悟,避免那死尸伤你们已是大恩,莫要拦路,否则休怪我翻脸!”
看着花姑那冷若冰霜的脸,张二只好起身,欲言又止。
他想要让王启出手,无非就是不想出钱,先让王启动手解决了死尸,事后感谢一番,至于要钱,事情都完结了,自己拿不出钱来,对方还能怎么着?
大秦各个乡域村落,都是有修行者驻扎的,请他们出手,就得先给钱。
张二一直泡在赌桌上,连吃饭都要看赌桌上的运气,哪里有钱请得起修行者?
王启对他的心思了如明镜,钱不钱的无所谓,王启要是缺钱了,随便拿块灵石,甚至都不用灵石,随便画张符都能卖出比张二要付的钱多。
不想出手,单纯觉得烂赌鬼的命,不值得他出手搭救。
烂赌鬼的命,算命吗?
青牛走出去数步,王启猛然回头。
把张二吓了一跳。
王启的目光很冷,他看的是坟包。
只见刚才没有动静的坟包,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小,张二等人没有听见,但是王启听见了。
“这样吧,我出手也可以,你们断了赌的念头即可。”王启淡淡说道。
并不是说他回心转意了,而是那死尸的气息,在短时间内涨动了许多,绝非偶然!
而是有人出手!
我都准备走了,对此地的事情装作不知道,你还要招惹?那好,别怪我出手了。
一个刚死的人,就是化作鬼物,也不可能说在短时间能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四个大活人转移出来。
除非有人在背后捣鬼。
王启不想出手,一是不想救赌鬼,二是想到了这一点,不想再树敌。
只是,自己非要上赶着求死,那就怨不得王启了。
只敢躲在背后的宵小,王启何惧之有?
听到王启的话,张二喜形于色,连忙答应。
王启也懒得理会张二有多少实心实意在里面,直接跳下板车,朝着坟包走去。
“你们让开。”王启将路上自己做的木剑拿在手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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