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十里亭处休息。
她到时,亭子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苏月漓也没有遮头盖脸,进亭子之前抬头看了下天,昏昏沉沉似要下雨。
提足刚上台阶,身后一阵阴风吹过,眼前景色蓦地一变,谢宽井年随之现了身形。
眼见只有他二鬼,苏月漓也不着急,目光一转,朝亭外另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蒙蒙烟雨中,本来茵茵草地上,簇簇鲜艳的彼岸花乍然开放,由远及近,昭示着那位冥界的接引灵使即将现身。
耳边隐约响起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尖锐刺耳,阴风割脸,伴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是花彼岸惯用的手段,目的就是在给人警示,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下马威”!
谢宽井年两个本该面无表情的鬼差,自从遇见苏月漓之后,每次见面,脸上都要丰富一层。
他二鬼神色紧张地看着苏月漓,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不会的,一定不会打起来的,来前儿都说好的……
不管他们怎么想,苏月漓一直淡然地盯着彼岸花开的尽头,直到那抹红衣出现,她嘴角方才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一个眨眼间,红衣便到了近前,离她不足一米。
苏月漓站在一节台阶上,目光刚好与对方平齐。
花彼岸一身鲜红花衣,凌厉目光中好似永远带着一分感伤。
同苏月漓一样,对方也没有遮头盖脸,而是将自己无懈可击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一个凡人面前。
她头戴彼岸花饰,黛眉凤眼,眼角勾丝,眉心一簇鲜明的彼岸花犹如刻在肌肤里。
凉薄红唇冷冷抿着,活脱撑出了一张厌世脸。
只不过这张脸高级得很,连苏月漓每每看到都嫉妒得不行。
“就是你找我?”她一说话,彼岸花的味道让人更加窒息。
光是这疏离感,就让人无法直视。
偏偏苏月漓视若无睹,直勾勾盯着她眼睛,回道:“是我,苏月漓,幸会!”
花彼岸还没见过在她面前这么嚣张的人,她轻哼了一声,但很快又顿住了,而后目光死死盯住了苏月漓。
不对,这不是嚣张,是……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花彼岸忽然没有感情地说道:“劳烦二位回避,姑娘家说话,大老爷们儿就不便参与了。”
话说着也没等谢宽井年同意,她袍袖一挥,直接把两位鬼差从亭子里扇飞了出去。
被扇飞的二位心里直呼:完了,这是要打起来了!
两个暴脾气的女人凑在一起,还能友好?
亭子里的屏障里只剩下苏月漓和花彼岸两个,对方凤眼一眯,冷冷目光中多了一道复杂的情绪,问:“苏月漓?可是我知道的那个苏月漓?”
苏月漓回道:“你猜。”
花彼岸:“……”
一口脏话才要脱口而出,被苏月漓及时阻止道:“许久不见,我花儿还是这么的平易近人,越发可爱了!”
花彼岸一贯淡定的嘴角抽了又抽,最后实在没忍住,愤恨目光瞪着她,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道:“死女人,老娘找遍黄泉,就差那死鬼床上没找了,结果你丫居然在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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