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婆子压到了四爷的手中。
胤禛对自家的小福晋回以微微一笑。
吕雉对小良人如高山雪莲初初绽放的笑意,很是受用,她也弯了弯自己俏皮的小鹿眼。
下头的三位格格,这下表情都有些维系不住。
虽说她们今日上门,有欺压福晋年轻初到的意思,可不过一夜,你们当着大家的面就如此你侬我侬是不是哪里不对?
爷,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爷啊。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胤禛其实听见了李氏和刘氏的口舌之争。
她们放肆。
在小福晋面前大肆谈及他的行迹及子嗣,这是想给新来的福晋上什么眼药?
李氏向来在他的面前最是可意,胤禛了解自己因其身姿,之前对她眷顾最深。不想她在福晋面前竟敢这般摆谱?
刘氏平日里说话最是讨巧,怎么到了福晋面前变成了口无遮拦?
武氏性子内敛安静,胤禛图清净时候也会去找她坐坐。今日看来,这倒是个隔岸观火、挑拨离间的好手。
她们若是乖巧懂事,胤禛自不会亏待她们,若是她们对嫡福晋如此不敬,他的后院也不需要此等生事心黑之人。
“她们说得热闹,我却是不大明白,不如爷亲自问问?”吕雉一看便知胤禛心中有了主意,顺势把话头接了出去。
主子爷来了,是个如何的章程,他定了样本,自己也好跟着把握分寸。
这样一转头,三位格格哪里还敢提及四阿哥平日里往哪间屋子去得最多、谁先有了身孕之事。
妄议主子、打探踪迹、嫉妒妻妾之行迹在这深宫都是要不得的,四阿哥也从未给她们任何特权,平日里外院他的起居书房从不让妾室们踏足。
她们女人自己私底下掐架议论虽不足为奇,可落入阿哥爷的耳中,便是不敬之过了。
尚未还礼的武氏寻了理由开了口:“回爷和福晋的话,我们今日过来给福晋请安,回福晋的礼,眼下就剩妾身的礼尚未奉上。”
她身后的丫鬟也打开了捧着的楠木匣子,是一盒雕刻精致的白玉子棋。
这个礼物不可谓不贵重,确实诚心。
吕雉瞧着胤禛的神色,却不是满意的模样。
胤禛向来喜对弈,三位妾室之中也只和武氏偶有手谈,送一副棋本无过错,甚至还有委婉提醒福晋之意,是妥帖的选择。
不妥之处在于,武氏出身并不大富大贵,格格们的月银也是有定例的,从前不见武氏出手阔绰,这玉子棋,她是如何筹谋所得?
怕是武家背后有问题。
吕雉多观察了胤禛几眼,便知道这个礼物比前头两个更有问题。
夫妻对视了一眼,吕雉如常收下,甚至大为赞赏:“有武格格的心意,我怕是要和爷多加练习,才不辜负。”
武格格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恨,她送棋子,不就是想让四爷看到了想起自己来吗?
更甚者,福晋的棋艺不讨爷的喜欢,四爷还能到自己的屋里来,她才下了血本送出这套棋。
不想,转眼就成了福晋撒娇的工具。
胤禛心下对心思玲珑剔透的新福晋又满意了几分,她果真是个聪慧的小姑娘。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何三哥娶了新福晋,转眼又去了上书房,怕是家里后院起火,他是为了躲清净。
如此,更不好让人知道他四爷的院子里也起了龃龉,但福晋不能白白受委屈,胤禛思忖道:“近来山东灾情严重,百姓受苦。京城亦天寒地冻,格格们还是多留在屋中抄经祈福,未经允许不得出来走动。都退下吧。”
吕雉低头看着精致刻着不同花色的玉子棋,心里又为小后生点了个赞。
这罚得,不动声色,还把人都按住了不得动弹,给的缘由也不明朗,够这三位小心眼的蠢姑娘猜上一阵子了。
“是。”三位格格送了礼,得到了“禁足”的赏,三脸懵逼退了回去。
留下屋内夫妻一时无声对视。
丫鬟和嬷嬷看了看,察觉一室迤逦,乖觉退了下去。
“手谈一局?”胤禛放下汤婆子,揭开福晋手中的玉子棋盖。
少年青葱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均匀白皙,拇指有因长期练字微微隆起的茧子。
吕雉又看愣了,呆呆“嗯”了一声。
胤禛的嘴角再次牵起,他的小福晋,真是乖巧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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