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虽然平日里有些漫不经心,但此刻还是谨慎了许多,大伯冯景珩就是婆母的命根子,如今骤然听闻噩耗,还不知道要如何发作。
一进葳蕤院,发现四处都点了灯,连棺材都准备好了,心下微沉,看来是早就不好了,只不过杜大夫人将消息压下,这消息竟然一点都没走漏,旁边的冯景初也意识到不好,连忙加快了步伐,王绯紧随其后,进了屋中不禁看向站在靠前的杜大夫人。
杜大夫人是公爹冯太傅的正室妻子,出身与冯家门当户对的杜家,或许是从小就按照名门宗妇培养长大的,又或许是夫君能干,早早地承袭了冯家氏族家主的位置而后她也变身为一族宗妇,杜大夫人向来习惯发号施令,永远保持端庄的面容,如今这面容上染了几分哀戚,王绯心底也有些动容,为人母之后就见不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
冯太傅也在,至少十位郎中站在床前抢救,其中周老太医最有声望,出来对冯太傅摇摇头,“令郎如今气息如同风中火烛,也就是一口气的事儿,太傅您还是抓紧和令郎说两句话。”
周老太医医术拔尖,这么多年冯景珩的病都是周老太医来看顾,如今老太医说此番话,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
杜大夫人踉跄一下,随后扶住桌子,站在身边的是冯府的大少夫人杜若儿,也是杜大夫人当年做主给儿子聘的娘家侄女,杜若儿忍不住哭出声来,杜大夫人像是被哭声警醒,连忙走到窗前,握住自己儿子的手。
“珩儿,你再多挺挺,就算是为了娘……为了娘啊……”冯太傅也沉默不语心中悲痛,景珩是嫡长子,冯太傅当初倾注心血教导出来的嫡长子,不仅面容俊朗且聪敏好学,可惜天不假年、天不假年!
冯景珩似乎是有话要说,
“三弟,叫三弟来……”
“景初,快过来。”杜大夫人连忙去叫站在身后的冯景初,
“大哥。”
“三弟,以后母亲还有你大嫂,需要你费心照顾了。”
久病卧床使得冯景珩面色灰白。
冯景初握住冯景珩的手,沉重地说:“大哥放心。”
冯景珩像是失去了力气,或许是到了最后一刻,终于不用勉力维持,神色看起来有些放松,随后咽了气。
冯太傅将准备好的棉絮递给冯景初,冯景初红了眼眶,接过棉絮将其放在冯景珩鼻子下面,屋中人皆唤冯景珩名字,一声比一声恳切,一声比一声哀泣,希望逝者能在亲人的呼唤中醒过来,可惜棉絮安安静静不见丝毫的起伏。
屋中传来悲切的哭声,王绯的泪也与大家一同落下,过了许久,杜大夫人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振作起来操办儿子的身后事,开始小殓,王绯等人不便在场,于是大家一起去外间等候,屋中留了杜大夫人以及大少夫人还有冯太傅带着几个儿子在场。
丧事按照杜大夫人的意思是要风光大办,可大郎君膝下没有子嗣,冯太傅做主叫冯景初与王绯的儿子缙哥儿来尽孝。
王绯在外间,看着缙哥儿被乳母抱来,睡眼惺忪,乖乖巧巧的自己要求站起来走路,乳母将人放下,
“缙哥儿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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