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摩了一下指尖上的那支冷箭。

灭魂箭？真打算封他的口不成？

随即，他唇角勾笑。

礼尚往来这事儿，他可不会漏。

“她若是姜幽，那她就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箭矢顺着云涧的掌风，迅速的破开了一丝雾气，连力度与走向似乎都更强了些。

冀渊顺势拦截，大手在空中一挥，灭魂箭围绕着他转了个圈，重新收入袖中。

飞身而下，落在云涧眼前。

一青一墨，在这浑浊的地府中……格外现眼。

他虽然会偶尔夸大事实，却也不会让冀渊心存侥幸。

“我自也不会偏向谁。若是一千年前的她……那她一定不要你。”

“信不信我把你丢进忘川？”要真是在言语上惹恼了冀渊，可真的难保他不会动手。

不过……

“我再说十次，那也是实话实说！”他若不是南君，自然也不敢对着北君开如此的玩笑。

“阿渊，秘密是瞒不住的。如果姜幽真的想查，早晚都会被捅破的。”云涧的话，永远都是暗含隐喻的。信之人自然会信，不信之人……也终将会应验。

“你如果不搞鬼，她什么都不会知道。”冀渊的神情依旧冷漠无波，他内心压抑的波动，永远都被她掩藏在那张冰冷的面孔下。

“这样啊，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如此一言，云涧想到了那日在卷阁发生的事。

“从今以后，我不参与姜幽寻找秘密途径的任何方式。”

“你也不许对她的选择加以阻拦。如何？”面对着云涧自信的神态，他第一次心中没了底。

“我没必要跟你一同做这些无聊的事。”说心虚，却也不是心虚。m.

可在冀渊眼中……有些事不值得他冒险。

“可今日我已经确定，她不仅拿到那画了。”云涧明白，因为他觉得不值得，所以才不会同意。

可真正该冒的险……他却从来不敢让它发生！

“还有那，画中人……她已经看到了。”

“你在人间救她，明明也已经发现了那幅画，却还给她留了一丝机会，是不是也曾期待过她能够恢复记忆？”

“不是。”冀渊的火速拒绝，更加验证了云涧的想法。

“我很好奇，如果当她真的恢复了千年前的记忆，对你……到底是杀是留？”

“这茶……你还喝吗？”

“当然要喝了，不枉你为我下的心思。”亲自让人接他过来，除了受宠若惊之外，还有那份了然于心。

“哦不对，她现在还没有胆量与能力能杀的了你。那你呢？肯让她杀吗？”虽说已经过去了千年，可吃瓜本性他却从未变过，特别是……针对于冀渊的瓜。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你有这份心，倒不如多留一些在自己身上。”冀渊眼底的阴郁异常浓重。明眼人一看，就能发觉他紧握得双拳，可偏偏眼前这鬼……视而不见。

“小心坏事做多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云涧：“……”报复，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论起舌战？云涧可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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