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东福宫如此热闹?」汉王谢绝通传大步入殿,身后跟着沁芸和翁济仁。
殿内众人全数下跪道:「参见王上。」
霞贵人松了一口气,缓缓下蹲道:「参见王上。」眼中泪光闪烁的看向汉王。
惠妃面色复杂立马在严嬷嬷搀扶下上前作揖道:「参见王上。」
「平身吧,惠妃何故带了闲杂人等进内殿啊?」汉王走上主位坐下,拨动手中佛珠。
「这不,都是有孕在身,来跟妹妹聊聊天嘛。」她看了一眼严嬷嬷。
严嬷嬷会意说道:「闲杂人等都给我下去吧。」太监们撤离,只留下主管方公公。
「坐吧。」汉王瞥了一眼地上的汤碗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沁芸请他来的缘由已了然于心。
惠妃撇了一眼李太医,到旁椅坐下。
他赶忙上前拱手道:「微臣来送药,恰逢惠妃娘娘探望,适才言姑娘帮霞贵人把保胎药吹凉,手滑洒了。」
「启禀王上,民女并不是手滑,是故意为之。」她拍了拍霞贵人冰凉的手。
「哦?」
惠妃一脸惊诧,瞥一眼严嬷嬷,咽了咽口水,又挺直身板。
言冰尘上前严厉喝斥李太医道:「李太医,你竟敢给霞贵人喝滑胎药!」
李太医被她突如其来指控吓破胆,双膝一软跪地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是何人指使你谋害王嗣,快说!」她打蛇随棍上。
霞贵人用锦帕抹去眼角的泪,沁芸给她顺着背安抚。
「好你个言冰尘,一介平民,大殿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今日可没有殿下护着你!」惠妃面色极差。
「惠妃娘娘可别对号入座。」言冰尘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缓过来的李太医坚定说道:「王上,微臣任这宫中太医多年,也临近告老,绝不会做出这种自毁清誉之事。」他看向汉王,眼神中是祈求,也带着点威胁。
「此事方公公可作证!」沁芸上前把方公公拎到殿前跪下。
方公公心虚的瞄一眼惠妃,沉默半响,脑中回荡着霞贵人承诺他的:「你助我扳倒惠妃,你和沁芸就能光明正大的结成对食,以后你便是本宫的人。」
他双目紧闭,用力一拜道:「奴才可证,惠妃娘娘让李太医在霞贵人的保胎药中下了猛药,可致滑胎。」
李太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血口喷人,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严嬷嬷叉着腰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好你个霞贵人,本宫小看你了,竟敢在本宫身边安插人。」惠妃皱着眉捂着腹部,看着汉王撒娇说:「王上,你可要相信臣妾啊,臣妾老来得子,定当会为腹中王嗣积福,怎会行此恶毒之事?」
「如王上不信臣妾,那臣妾就自证清白。」惠妃快步走到霞贵人旁,蹲下,捡起瓷碗碎片,把碗中残余汤药一饮而尽,震惊在场众人。
言冰尘双目一撑,不动身色的给翁济仁使了个眼色,而后拍手鼓掌道:「精彩!只不过……」
「翁太医,你不是告诉我,这几日两位娘娘的药同时炖煮,你不小心弄混了吗?」
翁济仁会意的拱手道:「却有其事,但同是保胎药,所以不打紧。」
「什么?」李太医大惊道:「不是交代你霞贵人的药只可给霞贵人吗?」
惠妃脸色惨白瘫坐在地,突觉腹部疼痛,不知是刚喝了残药还是心理作用,她捂着腹部,用手指伸进喉咙抠吐起来。
严嬷嬷着急的过去扶着她,看到吐出的深棕色汤药,安抚道:「娘娘,没事的,吐出来就没事了,王子会没事的。」
待惠妃缓过神,现场气氛降到冰点,她看向汉王阴沉的脸色和握在手中停滞的念珠,她拼死一搏,指向李太医:「是他,全都是他做的!」
「娘娘?」李太医双目圆撑,把心一横道:「微臣是遵照你的吩咐才这么做的啊!」
「信口雌黄!李太医你已不是第一次,还要本宫把你的罪证一一抖出来吗?」惠妃握紧双拳道:「这些年你给本宫进贡的是何物啊?为何本宫迟迟未能怀胎,为何本宫停了就怀上了!」
「够了!」汉王声线压低,气势更胜道:「李太医谋害王嗣,打入天牢,择日处斩。」他冷冷瞥一眼惠妃:「打入冷宫!」他拂袖而去,不留一丝情面。
李太医当即昏死过去,惠妃瘫坐在地,看着在场众人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眉头拧紧,捂着腹部,一阵剧痛,身下流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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