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悠然的情绪日渐好转,她也渐渐的不那么担心了,将更多的心思放入到这场战争中。
敌人围城已有一个多月,这期间为了将戏做得更足,煦朝一直挑起一些大大小小的战争,用来迷惑南疆,让南疆一直以为他们没有放弃突围。
可知清浊也知道南疆祭司不会这么容易就蒙骗过去,也知道南疆祭司此时围城必须要做最后一击。
她才不会放任两军打持久战,如此对南疆无益。
知清浊又前往毒医处,这个计划必须尽快进行,否则时间一长,不知还要出什么变数。
毒医一见她亲自前来,便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老者先道:“尊主催不得,这解药要是练不好,恐怕就会两败俱伤。”
知清浊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她蹙眉问道:“最快还需多长时间?”
“回禀尊主,最快还需一个半月。”
“九叶花的叶子可还有?”
“还有一片。”
知清浊眼神一凛:“若是加上这些叶子还需多长时间?”
毒医算了算,“十天。”
“都添加到这次的解药之中吧。”
“可是尊主,如此一来,哑奴的解药就只剩两年的量了。”
“尽早打下南疆还怕找不到九叶花不成,再者说,哑奴可能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
她后半句话说得极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毒医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地问道:“尊主何意?”
“没什么,按照本君的指令行事即可,不可再耽搁了。”
“是……只是尊主,就算这批解药做出来了,加上在鬼市这两年所练的所有丹药,也只有不到两千颗,剩下的士兵若没有解药,恐怕……”
“这些事情你不需操心,只需将所有丹药练出就好,剩下的事情本君自有定夺。”
“是。”
知清浊安排完这些事情后,来到了邵逸松的营帐之中,他此时正愁眉不展地看着南疆边境的地形图,知清浊走到他身边,问道:“王上有何烦心事?不如说出来,让本君替王上解忧。”
邵逸松的目光从地形图上转移到知清浊身上,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道:“只是在想,近几次虽是为了迷惑敌人才率兵突围,但接连几次未胜,总会影响士气。”
“如今士气倒不算那么重要,活命才重要。”
“要开始下一步了吗?”邵逸松灵敏地捕捉到知清浊话中的意思,“你想要怎么办?”
知清浊指着地形图上的固原山,“从到边境那日开始,我就秘密派人在边境地下挖了几条通道,直通固原山,毒医那边的东西十日后就可完成,到时没有解药的士兵就从这条地道去往往固原山避难。”
说是避难,其实固原山驻守的人马也被南疆包围,这边一开始动兵,固原山那边必有动静。
等这边的士兵穿过地下通道,到固元山的时候,也就说明突围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煦朝的绝大部分兵力,都会集中在固原山,而边疆留的兵力,只有掩人耳目的两千人。
两千人对五十万人,这是怎样的天方夜谭……
知清浊记得自己在提出这场荒谬的布局之时,邵逸松是极力反对的,这两千人在开战之时,会瞬间淹没在南疆人的铁蹄之下,但若是胜了……
若是胜了……牺牲的也就只有这两千人,还能彻底消除南疆对煦朝的虎视眈眈。
作为煦朝王帝,他清楚的知道南疆此次是破釜沉舟,若处理不好,整个煦朝恐怕都保不住,如今能以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他虽然不愿用人命作为赌注,但战争之中亦是无可避免的,要么是两千人,要么是几万人或是十几万人,更或者是一整个煦朝,这个战争像是一个天平,总是会往一边倾斜的。
留下两千人对抗南疆士兵,其余的人前往固原山,固原山虽然也被南疆兵将层层把守,但人数却没有这么夸张,再加上南疆之前,就往那里运送的火炮炸药之类的军需,突围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而这十天,就是留给他们撤兵的时间,十天一到,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这几日邵逸松派人像往常一样假意突围,实则是掩人耳目,在地下悄然撤兵,但这一切怎会这么顺利。
在第七日的时候,南疆那边出现了新的情况,他们忽然开始采取火攻,将干燥的石灰粉凝结,外面再裹上一层厚重的黑油,用投石器,将点燃的火球投掷城内。
加上今天吹的正好是西南风,敌军顺着风向将大量的石灰投撒在空中,这些石灰顺着风向吹进煦朝兵营之内,瞬时大火燃起,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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