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疆语,若此事被你们煦朝的王上知晓了,不知他会怎样想。”
知清浊听完掩口失笑,并不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祭祀用错词了,男女偷情才叫私会,你我之间若是用上这种词,那就有趣了。”
“你们煦朝不光规矩多,还咬文嚼字,相同的词语用处却不同,实在是让人头疼,不过……”
红发祭司那双充满异域风情,仿佛能勾人摄魄的金眸望向知清浊,冰凉修长的手指挑起知清浊的下巴,细细看着。
“倘若你我之间不是敌人,像鬼市之主这样的美人,我又怎会此时才与你‘私会’。”
“哈哈哈哈……祭司果然有趣。”
知清浊将她的手轻轻按下,又道:“王上会怎样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那名已经叛变的南疆将军……不管祭司想要怎样处置他,本君都能代劳。”
“哦?”
红发祭祀将手中热茶一饮而尽,烛光下眼波流转,那双金眸仿若琥珀一般闪着暖光,却又像是某种未知的野兽藏匿于丛林之中,危险至极。
“那鬼市之主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你在传信上说,此次的交换条件无关国家利益,如此想来……你要的应该是什么物价之宝,比如说……”
祭司的眼眸忽然间凌厉起来,“九叶花。”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需多言。”知清浊从软榻上起身,“不知祭司肯不肯接受这个条件?”
“自然可以,否则我也不会冒险来见你。”几乎是毫无犹豫,祭司一口答应下来,
九叶花是世间罕见的神物,枝叶可解百毒,而一整株九叶花几乎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就算是南疆整个国家,百年来也仅仅出现过两株。
其中一株二十年前在外祖手中失窃,而另一株则是由父亲在临死前亲手传于她,叮嘱她无论如何,都要为族人寻找能够生存的土地。
可九叶花这东西就算是再珍贵,也只能保一人起死回生,成不了大事,如今杀敌万千的同胞在敌营受尽折磨,还被诬赖成叛徒,搅得阵营大乱,作为祭司,也作为南疆最后一任君主,她有责任保全部下的名声,更有责任安抚军心。
祭司沉了沉心,道:“在将军的尸首完整回到南疆之时,我自然会派人将九叶花送到尊主手中,在此之前……”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锦囊递给知清浊,“这两片九叶花的叶子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我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你们在处死将军之前,尽量的不要让他受到折磨。”
知清浊接过锦囊,只要有了这两片叶子,无论这祭司会不会遵守诺言,哑奴就又有了四年的时间,无论怎样算,此次的条件交换她都是不亏的。
还有,听祭司的语气,还有她话里的意思,她应该知道被俘的将军并未叛变,那她还……
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因为这次南疆将军“反叛”的消息,引起了南疆士兵的众怒,祭司才肯冒险亲临与她谈条件,就连如此罕见的九叶花都愿拿出,看来因为这次的布局,南疆内部动荡的不清啊……
知清浊微微一笑,此次当真没有白费她的苦心,而那南疆祭司似乎也知道她为何发笑。
在离开之前,她回眸看着知清浊,金眸中闪过凛冽的杀意,“我南疆将军未曾战死沙场,却死于鬼市之主的阴诡计谋之下,这个仇我会定从别处报回来,还请鬼市之主拭目以待!”
“如此说来,我便不能让祭司离开了。”知清浊轻轻挑眉一笑,看着祭司骤然眼神一变,她又道:“当然,如果今夜来的是货真价实的祭司的话,我应该就不会放她离开了。”
知清浊话音刚落,便看到她脸上闪过惊愕的表情,但那只是一瞬间,那人立刻管理好表情,问道:“鬼市之主从未与我族祭祀接触过,不知我是何处露出了马脚,还请鬼市之主赐教。”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知清浊的手轻轻捻着那两片叶子,语气轻松。
“本君未与祭司接触过,自然不知姑娘是假扮的,但本君若是祭司,也必然不会以身犯险。劳烦姑娘回去转告祭司,三日子时,我会派人将将军的尸首完整的送回去,若祭司失诺,下次出现在我营帐中的,便一定就是祭司本人了。”
那人深深看了知清浊一眼,未在说话,带上兜鍪掩盖住那一头红发,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南疆人前脚刚走,后脚邵逸松便从营帐的沙幔后走了出来。
“看来我们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自然,若此事能成,兴许煦朝的士兵就不需血战疆场了。”她看着手中的那两片来之不易的叶子,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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