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陆荒年的话风一转,就颇有些威胁的语气了,“只是不知道,江公子的分寸如何?”
分寸?
江锦的分寸就是若是船翻了一定会拉人下水的。
她盯着陆荒年拇指上转动的扳指,会心一笑,“大人都如此说了,学生再推脱可就是不识抬举了。”
她拱手向上,“希望自己的微薄之力可以帮得上大人。”
江锦可是相当的识抬举。
既然答应了,这一路就随着陆荒年走了。
温暖的船舱内,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的侍从在身后候着,全然没了最初的拔剑相向。
招待江锦的也从冰冷的刀刃换成了奚云阁的点心。
这让江锦觉得很舒心,不由连坐姿都恢复了往日松散的样子。
“我现在送你回去,明日再来接你。”
江锦欣然答应,省了路费也是好的,就是要打白工了。
“这件事还需要你着我走,长则一年半载,快则月余,正好放假,我们的时间很多。”
时间很多?
江锦的脸色不太好。
今日是放假的第一日!她还没来得及和阿娘多呆一会!
而且一年半载是肯定不行的!
耽误了今年的考试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今日是要我通知家里一声?”
“正解。”
陆荒年神色一直是淡淡的,看起来冰冰冷冷却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
“在下倒是不急,但江公子若是缓了,耽误过年和来年二月的县试便不好了。”
江锦心里已经将陆荒年骂一圈了。
命脉让他拿捏的死死的,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听着!
一想到若是日后进了官场,还要和陆荒年继续纠缠,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破天荒地希望朝廷里再多出几个能干的,将陆荒年早早地干掉。
但现阶段,江锦只能遵照一个字来行事。
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直到江锦下船,两个人都没再发生什么冲突。
陆荒年看着江锦渐渐远去的背影,淡漠的目光中透着一股犀利,如同一汪深潭,平静无波地揣摩着。
不久后,一个身着黑衣,体型修长又壮硕的男子上了船。
“主子。”
陆荒年点头,也收回了看着江锦的目光,将视线切到念北的脸上。
若是忽略那道划过左眼的疤,念北的容颜也是极好的,浓眉大眼,颇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念北是他当时从死人堆里捡到的。
跟着他一路走到现在,可以说是最信任的手下。
“江锦查到什么地步了?”
“回主子,她如今已经知晓木料有问题,也发现了姜家人和魏家有来往。”
“是吗?”
陆荒年是有些意外的。
他用着打量猎物的目光盯着拇指上的扳指,“那这么说,她只差一个证据了。”
“是。”念北回答。
陆荒年忍不住笑了一下,嘴角满是薄情的凉意,“我说她怎么一点也不慌,原来是猜到了我会来。”
念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瞧着陆荒年这个样子,便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
他只希望江锦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欲拒还迎的把戏,玩得倒是不错。”
陆荒年的嘴角慢慢下压,眼里都要凝出冰来。
“念北,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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