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凰烟霞的情商再低也知道了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她留下来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我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凰烟霞转身离开前说:“明日还希望有能有机会能聊一聊。”
她化作一抹剑光落在街道边缘位置。
回眸看了一眼酒楼的方向。
实话说,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找到凰栖云,同时也没想到双方见面后却也没爆发激烈冲突。
能见到凰栖云克制的一面让她感到了一丝欣慰,心想着那个人或许真的能够改变妹妹。
哪怕不能彻底改变凰栖云,只要让她不那么嗜杀,不要那么癫狂,哪怕只是看上去像个正常人,或许她们之间也不必非得走到兵戎相向的那一步。
酒楼上,白榆握住凰栖云的手掌,注意到她的掌心都是汗水。
“辛苦忍耐了。”
“时间还没到,我还不想这么快放弃江湖游历的日子。”凰栖云说。
“凰烟霞对你并无杀意,我本以为她会直接动手呢。”
“可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没有了可转圜的余地。”凰栖云轻声说:“我若是不能报那一剑穿心之仇,这些年来的卧薪尝胆又算作什么?”
白榆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几句话就磨平凰栖云内心的那道伤疤,这件事也根本很难分出对错来,只能交给她们自行解决了,而且他这一次的命运编织,并不是为了改写历史。
如果没有凰栖云和凰烟霞,就不会有后世的凰栖霞。
虽然他到现在也并未弄清楚这对姐妹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唯独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该参与进去,否则就会让历史产生巨大偏差。
“看来我是不该带你来割鹿城的,等我们在这里再待一晚上,明日便离开吧。”
白榆目前只想和凰栖云增进感情,两人谈谈恋爱走走江湖,看看风花雪月,享受这场不分手只丧偶的恋爱。
他不打算招惹麻烦,不过是来这里凑凑热闹,却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惹到了这种麻烦事,还是太小瞧了两个倒霉蛋的体质啊。
凰栖云点点头表示同意:“明日离开也好。”
“吃完饭要不要去逛逛夜市?”
“要,当然要,可不能因为她而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凰栖云也想抓紧时间享受当下的每一分每一刻,其他的她都可以暂且放下。
两人结束用餐离开酒楼,一切无事发生,岁月静好。
却不知在城主府的高楼上,有人垂下目光凝望这座割鹿城。
二皇子凭栏望着月下灯火通明的割鹿城,对着身旁之人问道:“明日过后,这座城还能保留几分完好?”
“若是这么多封圣联手全力,恐怕大半個城市都会被夷为平地吧,倘若武仙全力出手,力拔山兮也绝非不可能。”紫云剑圣平静道:“殿下是在惋惜这里的百姓或者江湖人?”
“都有。”二皇子双手抄在口袋中:“我只是有些感慨,有些人的命数从这一刻开始就不属于他们自己了……只不过我好像也没资格去同情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二位难道不是?”
捕魁淡然道:“我为朝廷做事,自是问心无愧,况且此行也不是白白送死。”
“这件事算是残杀一个无辜女子,不会有悖于您的信条?”
“我断然不会心慈手软。”捕魁摇头:“况且那凰栖云也未必是什么良善之辈……即便她是,那也无妨,若是对这片社稷江山黎民百姓有害,我也会果断出手。”
紫云剑圣则是平静道:“凰栖云和凰烟霞虽是姐妹,但有死仇,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站在私情上,我更倾向于让凰栖云死……做了这么多年剑圣,只见到凰烟霞一人,她会站在比我更高的高处,我并不希望看到她陨落。”
“既如此,这件事也已经定下了。”二皇子回头抱拳弯腰:“拜托诸位了。”
……
身为武魁,住所自然会由城主府安排好。
凰烟霞御剑抵达城主府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氛围颇有些不同寻常。
武道十魁都是些高傲的性格,很难被召集齐全,哪怕是武仙开口,他们也很少会汇聚在一块,除非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但这放眼一看去,她就看到了好几名熟人。
却是没来及追问,便被仆人带去了住所。
她本来也是性格冷淡,不擅长交际,索性也回了房间休息,并未提问……因为对方看上去也不想跟她搭话。
沈十问了句:“不打算把凰烟霞拉进来?”
“这件事她最好不要参与其中,甚至最好不要知情,毕竟是血浓于水,谁知道她会做什么?”
徐二狗蹲坐在地上,大口吃着馄饨面:“我这么多年的除魔经历都证明了,越是亲近的关系,越是不可信,最好不要让他们参与其中,不是谁都有大义灭亲的勇气。”
“即便凰烟霞曾经杀过一次凰栖云?”
“如果她真的得手了,为什么凰栖云还会活着?”徐二狗摇头:“总之我是信不过这位新剑魁的……围杀凰栖云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也好。”沈十点头说:“惜弱也不打算去做这件事,就让她去拦着凰烟霞吧。”
徐二狗问了句:“那位二皇子找来不少人吧,现在有几个了?”
“五个,六个,或者七个八个?”沈十想了想,放弃了掰手指头:“反正真打起来肯卖力和卖命的估计也没几个……饶是如此,这么多人联手围剿一个人,也算是几百年来的头一回了。”
“仅仅靠他们并不够,只怕关键时候没人敢出手。”
“你的意思是?”
“我会参与,等待时机一击毙命。”徐二狗一口喝干汤水:“若是我不幸死了,还望师兄把我葬在老家的山脚下。”
……
次日上午。
一名小厮敲开了房门,并送来了一封信。
白榆打开了书信刚刚坐下,柔软的触感带着香风从后方压过来,凰栖云慵懒的打着哈欠:“怎么了,一大早谁送的信?”
她这些日子的作息是被白榆影响到了,从来不起早,都是睡到日晒三竿后再起床。
白榆拆开信后快速看了一眼:“凰烟霞寄来的,指定一个地方让我过去跟她聊聊。”
“还不死心?”凰栖云挑眉:“不必理会她,我们直接出城便是。”
“我倒是很想这么做,不过她还附赠了一条消息,让我有些心动。”白榆晃了晃信纸:“她说要和我阐明当初之所以不得不刺你一剑的原因。”
“原因?”凰栖云慵懒的神情一变,继而冷笑起来:“她以为找个理由就能随意糊弄我么?”
“反正之后也要离开,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吧。”白榆收起信纸:“距离地点也算近,若是话不投机,随意说两句直接离开便是,我们想走也没人拦得住。”
凰栖云便也答应了。
两人在路边吃了个简单的早餐,便去了那目标地点。
位于割鹿城外围郊区的一座宅院,进院需要经过一段较长的巷道口。
墙壁上布满了爬山虎,绿藤环绕着屋檐,看上去虽是勃勃生机,但绿荫和初阳反而显得光照度不够,颇有些阴冷森然。
白榆忽然停下步子,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触,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在心间泛滥着,虽然找不出这种预感的源头,但到了这个境界总会有些玄妙的预感。
只不过即便放出灵魂力探查周围,一寸一寸的搜查附近的土地也仍然找不出那种微妙感觉的来源,他的灵魂力已经强大到足以当做盾构机来用,掘地三尺不过尔尔,却找不到危险的来源。
“怎么了?凰栖云疑惑的问。
白榆果断的停下脚步:“我们还是别进去了,以防万一,直接离开割鹿城……”
然而这句话过后,背后许久没传来回答。
回过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巷子口的位置。
背后跟着自己的凰栖云不见了踪迹,明明她一直都在挽着自己的臂弯,却消失不见了。
坏了!
我这是到哪了?
白榆心想五百年前也没几个仇家啊,难道就因为自己杀了个武魁,对方一整个族谱的人都来报复了?
正要返回去往巷口里,侧面传来挽留声。
“小友请留步。”
在一棵歪脖子的槐树下,有名老者坐在那里,背后挂着一个旗帜,旗帜上没写字,就像是摆摊算命的老先生没想好到底该写什么文字,所以干脆留了个空白装无字天书。
“有事?”白榆淡淡道:“抱歉,我现在没心情闲聊。”
“你现在也已经回不去了,这条巷口是单向通道,一旦回头就会被送到割鹿城的另一侧,距离有个上百里。”老先生慢悠悠的说:“与其着急赶回去,还不如在这儿跟我聊聊天。”
白榆皱眉道:“抱歉,我赶时间。”
他正要起身离开,打算直接破空而去,从高处看看怎么回事。
但脚刚刚离开地面不到半尺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脚上的鞋子都陷入地面当中,周遭地面齐齐坑陷。
白榆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按在自己肩头的这只苍老却不干枯的手掌。
突破封圣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有这么快的速度近身自己。
还真是够快啊。
“我的鞋子很贵的。”白榆拔出一只脚,淡淡道:“你拦着我,是想找我算命么?”
“老夫可不懂算命的事。”老人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不过是聊上两句罢了,你若是不爱听,也得听老夫我唠叨完,这就叫做……”
“尊老爱幼?”
“不,是谁拳头大谁说话。”他举起拳头:“老夫自觉拳头更硬一些,便也不与伱讲那些迂腐的道理了。”
白榆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是你,而是你身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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