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手里抱着披风和一把伞以及手里的画稿。
进了书斋,陈聪急忙迎了上来,恭敬道:“主家。”
一方书斋不算大,整个书斋自始至终都只他一人,因为只售卖画册和普通纸张笔墨,所以他一人也足以应付。
叶姝华点头,然后抬手示意吉翠,将东西给他。
道:“这是这两日的画稿,拓印出后记得别忘了送去三寻书斋。还有,披风和伞,若有一个易先生来此,交给他。他若想喝茶,也不用阻拦,带他去二楼喝便是,不用收银钱也不能驱赶,他什么时候想走了,再让他走。”
“是。”陈聪卑躬屈膝道。
之后叶姝华又亲自去了一家玉器铺子,挑选了一对上等翠玉镯子,作为余老夫人的寿礼。
余家对她有照拂不假,也得益于此,叶钊才没对自己痛下杀手。
但对自己而言也并没好多少,若非胡嬷嬷期间悉心照料自己,自己多半还是会死。
所以,余家于她来说,比一心想她死的叶钊要好,但也并非好多少。
送上等却常见的翠玉镯子,最合适不过。
此外,她此番去余府,是奔着谈判而去,送礼不过是走个过场而非重点。
回到华庭苑已经接近午时,院里有胡嬷嬷打理,婢女仆役基本备齐。
她才刚走到堂屋,就见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用过午饭后,叶姝华习惯性来到院中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胡嬷嬷料理好一切,又匆匆走来,焦急道:“小姐,外面都在传你和殷子荀的绯闻。那个殷子荀可是昨日送你回来的男子?”
叶姝华正眯着眼睛享受温暖的日光浴,听到这儿眼睛微睁,坐了起来。
“殷子荀?”她呢喃一声。
他不是以易先生化名吗?
可为何传出和殷子荀的绯闻?
思忖片刻,她了然了几分,那看来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昨日雨天,她光明正大上了他的马车,又被明目张胆送回叶府。
不免被有心人看到,若是也知道他的身份,加上自己这易黑体质,半天传出绯闻,倒也不足为奇。
她自从和离后,名声本就扫地,传出此传闻,她并不在意,本来她也不在意这些虚名。
这一世她也不打算嫁人,有没有好名声也无所谓。
不过,殷子荀确实是无辜。
“竹影,去想办法把传言压下去。”
叶姝华侧头,吩咐道。
竹影领命离开。
“小姐被如此造谣,那些人当真可恶,这让小姐您日后如何嫁人。”
胡嬷嬷不免开始担忧。
“没事的胡嬷嬷,不嫁人我也能养活自己。”
“老奴自是信的,只是做女子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叶姝华笑了笑没反驳,她知道胡嬷嬷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好。
胡嬷嬷就像是她的长辈,亲人,自己重生以及第一世的遭遇之事,不到不得已她不会告诉她。
如此,胡嬷嬷自然也无法理解,经历过那些痛苦后,她心如死灰不愿再与人相守的心。
竹影行动迅速,谣言很快被控制住了。
但朝霞不出门晚霞传千里,只这么一会儿全京城的人基本上都知晓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想着过个几日,她与殷子荀不露面,应该很快就被大家遗忘了。
很快,到了余老夫人寿辰宴这日。
叶姝华盯着衣柜里的几身衣服,都是清一色素白衣裙,还没任何装点修饰。
这还归功于方栩,从她嫁到方家,方栩就说他喜欢她淡雅素净的打扮。
每回她穿素白衣裙,他都会说就喜欢她如此穿着。
也因此,她将一年四季都换了,只有素白衣衫。
反倒是渃文柳,日日穿着鲜艳亮丽,璀璨夺目,衬得她容颜寡淡无味。
回了叶府,她也让吉翠看着买了几身成衣,吉翠依照她之前习惯也买的都是白色。
可这是余老夫人的寿辰宴,她穿素白衣裙,着实不太好。
这时,胡嬷嬷走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木盒。
“小姐,门外有人送来这个。”
叶姝华打开木盒,疑惑道:“一身衣裙?谁送的?”
“不知道,来人什么也没说,只给了这个木盒便走了。”
叶姝华拧眉,看着木盒中的衣裙颜色,参加寿辰宴这个衣服倒是合适。
今日余府高朋满座,好不热闹。
府外两侧停的都是宝马香车。
余老在前院招待朝中大臣,余老夫人则在后院接待妇人贵女。
辰时刚过,宴会上早已坐满了贵宾。
余老夫人坐在上首,喜笑颜开,容光满面,已过花甲之人,可鬓角两侧的银丝也不过寥寥几根。
只笑起来眼尾的鱼尾纹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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