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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叶姝华正在走神,想着一些事情。
听到竹影突然开口喊自己,回过神透过镜子望向她。
叶姝华了解竹影,没事她是不会开口的。
镜子中她那平日都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有几分不自然,眼神也有轻微闪烁。
这一般都是她在说难以启齿的话才会有如此表情。
“怎么了?”她问。
竹影又默了几瞬,才微低着头,眉头微蹙道。
“小姐,你答应的帮我报仇之事……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她没有要催促小姐的意思,但小姐与方家的事告一段落了,如今也夺回了院子。
应该也该轮到为自己报仇的事了。
叶姝华了然,微微一笑,起身回头看向竹影,“这事怪我没和你说清。”
她余光扫了窗外和门外,并无其他下人。
才道。
“文家虽看似是普通商贾之家,但实则不然。其背后之人交错纵横,若想除掉文家,绝非一朝一夕,而且需要一个契机方可。
还有,今年春闱文家也有人参考,不出意外文家会有人上榜,所以对付文家,需要更加谨慎才行。”
文家人上榜之事,第一世她确实没留意,是后面几世才注意到的。
是文家二子中了进士,职务分配的是刑部侍郎。
“但我保证,定会帮你除掉文家。”
竹影听后面露惭愧,连忙应声。
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文家现在坐拥绸缎庄第一家,背后怎么会没人。
解开竹影的心结,叶姝华便跳回到刚刚在镜子前思索的事。
“走,陪我去个地方。”
叶姝华带着竹影来到叶府库房,这里是存放银钱和嫁妆的地方。
她记得胡嬷嬷说过母亲的陪嫁都在这里。
昨夜叶宫氏手腕上的一堆泣血凤镯她记得胡嬷嬷说过,是母亲最喜爱的手镯,母亲舍不得佩戴,一直锁在陪嫁里的。
回想这十几年,叶钊俸禄微薄,却依旧能过得很体面,吃穿用度上,他们是半分没苛待自己。
又联想自己母亲的手镯佩戴在叶宫氏身上,可见,这库房里所谓母亲的嫁妆,多半是被他们搬空了。
但具体搬空多少,需得打开门看一看才知。
库房门窗都上了锁,锁链也都有手腕粗。
“打开它。”
撬锁竹影最是在行,寻常府邸库房的锁虽比平常的锁要复杂些,但对于竹影来说依旧是小菜一碟。
她手持稍粗的银针,掰弯,只转动了几下,就将锁子打开了。
里面果然如叶姝华所料,空空荡荡,母亲的陪嫁有多少她并不知道,但看仓库里写有陪嫁的二十几个箱子,有一半是空的。
也就是说,这十六年,他们吃喝用度,花的都是母亲陪嫁的钱。
好,真的是太好了。
这是母亲的陪嫁,母亲死了,这些自然归她所有。
现在却被他们都给花了去!
哼,很好,那他们花了多少昧了多少,就都给她原封不动吐出来多少!
“竹影,你去叫人,将母亲剩下的陪嫁嫁妆搬回我的院里。”
“是。”
不过半个时辰,十几个箱子都搬进了叶姝华院内的仓库里。
彼时,叶宫氏还在用早餐,就见一个婢女急匆匆冲来。
道:“不好了叶夫人,郡主私自打开了库房门,搬走了十几个大箱子!”
叶宫氏一听腾地站了起来。
面露惊恐,“什么,十几个大箱子!你们怎么也不拦着!”
婢女委屈再道:“郡主新招的护卫个个都是壮汉,还有郡主身边那个厉害的婢女,都拦不住啊。”
叶宫氏昨夜的怒火还犹在,现在又听叶姝华竟敢撬开库房锁子,硬搬走库房的银钱,当下怒火腾腾。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她了!”
夺了玉儿的院子不说,还想抢叶府的钱财不成!
自从她回了叶府,她和玉儿就没有顺过!
谁能来治治这个贱人!
同样得到消息的叶姝玉此时匆匆赶来,见到母亲还没行动,当下松了口气。
疾步走去,一把拦住正准备找叶姝华理论的母亲。
“母亲,息怒!”
“这让我怎么息怒,她这是明显蹬鼻子上脸,昨夜见以清雅郡主身份夺了院子,我们不敢反抗,今日这才敢明目张胆抢银钱!若我们再如此这般怕她去,明日她岂不是要将我们都扫地出门!”
叶宫氏气得脑瓜子嗡嗡的,说话也大喘着气。
她就算再是从一品郡主也要讲理,那些都是叶府的钱财,她凭什么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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